借助外面天空中偶尔略过的闪电光芒,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这个义庄裏面停放着大大小小无数的棺材,这些棺材有新有旧,有长也有短,除了棺材之外,在一个角落裏面,还堆放着大量的未曾入殓的尸骨。
只见这些尸骨早已经污水横流,还有几只老鼠正在尸骨上面啃食着,发出嘎吱嘎吱的撕咬声,甚至有些尸骨上面还有蛆虫在蠕动着,屋子裏面的气味十分难闻,让人恶心难忍。
场景虽然他恐怖,但燕赤霞作为一位驱妖师,自然不会对这个场景感到害怕,只不过这些尸骨发出的腐烂的气味也让他很不好受,他皱起了眉头,从外套上扯了两块布团来塞着自己的鼻子,然后才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来,拔开盖帽吹了几下,很快义庄裏面就发出了火光。
他借助火光,找到一盏油灯点燃后,找到了一个没有停放尸体的隔间,然后从地上找了点稻草,将一块空地给扫干净,刚坐下来休息一会,突然碰的一声响,门突然被人给推了开来,吓了他一大跳。
“什么人?”燕赤霞拔出背后的宝剑,大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只见一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头发遮脸的驼背老人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尸臭味道,同样用话反问他道。
燕赤霞鼻子抽动了几下,并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妖气,顿时把心放了下来,把剑放了下来道:“我是路过的,只在这裏借宿一晚,兄台,这裏还有空位,要不要进来大家将就一晚?”
这位驼背老人,目光透过头发看了燕赤霞一会,突然嘿嘿的一笑,露出来满口的黑牙道:“想不到你还挺大胆的,一个人敢在义庄这裏过夜,难道……你不怕吗?”
燕赤霞大笑:“哈哈哈……怕?有什么好怕的,他们生前我都不怕,难道我还怕死人?对了,我叫燕赤霞,还没请教……”
驼背老人有趣的看着他,眼睛一片绿幽幽的,他也不说话,突然觉得自己头发有点痒痒,伸出手去在头发上面抓了抓,手指捏住一只虱子,一把放进自己的嘴巴裏面,嘎吱嘎吱的吃了起来,好像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等他嚼完了后,才吧唧了一下嘴巴对燕赤霞道:“味道还不错,可惜小了一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看见一只老鼠从他的面前走过,他身手利落的一把抓住了老鼠,一点也不像是一位驼背的老人家,他高兴的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将老鼠一把给捏死,然后放到自己的怀里收好,才抬起头来对燕赤霞神经兮兮的道:“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大块的肉了,对了,我是这裏的守庄人,明早雨一停,你还早点离开这裏吧,这裏附近不太平。”
驼背老人的话说得不明不白的,一转头进了燕赤霞对面的房子去,不再搭理他,燕赤霞听得不明不白的,赶紧追问道:“喂!老人家,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附近有什么危险?”
可惜的是这位驼背老人任凭燕赤霞怎么询问他,也不再开口说话,让他无可奈何的,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后,穿了回去,突然发现有点冷,搓了搓手,发现自己的行囊裏面还有一壶酒,拿出来喝了几口后,感觉全是暖洋洋的,舒服了许多,突然想起对面那个奇怪的老头,对着外面大声喊道:“老人家,我这裏有好酒,要不要来上一口。”
“咔嚓”的一声,对面的房间门被打了开来,那个驼背的老人家出现在他的面前,双目放光的盯着他的酒壶,鼻子不停的抽搐着,看来燕赤霞的酒香味已经吸引到了他。
燕赤霞看见凑效,得意的笑了一下,一把将酒壶抛过去给他,那位驼背的老人,一下子接了过去,想也不想就拔开了塞子,抬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看来他也是一位好酒之人,一连喝了大半壶后才还回去给他,并且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老人家,义庄这裏怎么会有这么的尸骨?我看到有很多都是新死不久的尸体。”燕赤霞问道。
驼背老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今世上朝纲混乱,次序崩溃,盗贼蜂起,人命被弃如草芥,今天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死后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不死都没用啊!我看我还是躲在这个安乐窝裏面,逍遥自在来得好啊!”
燕赤霞摇摇头“又是一个避世的人,真的不知道这世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变好,莫非真的像狐妖所说的那样,这个世道人比妖更加可怕吗!”
“对了,老人家,从这裏到附近最近的镇子还有多远?”燕赤霞问道。
“没有多远了,骑马的话,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够见到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去那里的好。”驼背老人道。
“为什么?”燕赤霞奇怪的问道。
“听说那里不太平……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喝了你半壶酒,可不想在这裏看到你的尸首。”驼背老人失去了跟他交谈的兴趣,晃荡着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外面只传来了狼叫的声音,第二天一早,燕赤霞准备出发,来到驼背老人的门前叫了几声:“老人家……老人家……”可惜裏面并没有人回答他,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已经走了,燕赤霞将自己的酒壶放在他的门前道:“老人家,我走了,你保重。”
燕赤霞收拾好自己的行装,骑上马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义庄,然后一抽马鞭大声的道:“驾!”然后往前面的小镇赶路。
“卡!过了,大家先休息一下。”
李浩从马上下来时,大腿都有些酸软了,现实中的骑马可没有在电影中表演的那么潇洒,一整天拍摄下来后,大腿内侧的皮都会被磨掉好几块。
别看刚才的镜头虽然很简单,但在拍摄起来的时候,可一点也不简单,需要方方面面都注意到,只有一处不注意的地方,又得要重头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