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很大,环绕一圈,除了荷官所在的那一侧,其它三侧总共坐了六个人。不过,除了松本犬太郎和胡长风,另外的三个人陆阳并不认识,想必也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存在,至少身家颇丰,否则还真没资格坐在这里。看到陆阳过来,松本犬太郎和韩拓绪都面带微笑,但胡长风和胡斐父子却面无表情……因为加了人,所以荷官再次介绍了一下玩牌规则,其实也同什么介绍的,就是说明了一下,底注一千万。在扑克牌的诸多玩法中,梭哈几乎是最受欢迎的,但陆阳却并不是很喜欢,因为就那么一副牌,荷官洗牌的时候,他轻松就能记下所有牌的位置。事实上,在这张赌桌上,有这个能力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至少松本犬太郎就绝对能做到。这种情况下,玩起来显然有些索然无味,七八局下来,陆阳和松本犬太郎都是有输有赢,牌好时跟到底,牌差时,就输一千万的底注……这样下去,要想赢走陆阳的九州集团和天鸿物流,怕是这场盘龙局持续一个月,都未必能看到希望呢。毕竟他先前就已经在赌船上赢了二十多个亿了,要逼陆阳拿出九州集团和天鸿物流的股权来作赌,先得让他把这二十个亿吐出来再说。脑中闪过这些念头,胡长顺轻咳一声,给松本犬太郎传递了一个信号……“陆先生很谨慎嘛,这样玩下去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换种玩法如何?”微微一笑,松本犬太郎环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陆阳的身上,“先前有幸在赌厅的监控中看到陆先生摇色,春风化雨的手法绝迹十多年,如今再现江湖,委实令人欣慰……”“能掌握这种手法,说明陆先生在色盅方面的造诣必定极深,正好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赌法,不如你我就用色盅对赌如何?”陆阳耸了耸肩膀,完全无所谓,对方想赢他,他一样也想赢胡家的钱……“爽快!”见陆阳答应,松本犬太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当然了,以陆先生和我的色盅造诣,一般的玩法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特意准备了几枚特制的色子,可以先交给陆先生检查一下……”说话间,站在他身后的韩拓绪已经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六枚色子,轻轻地放在陆阳身前的桌面上。这六颗色子看起来和普通的色子没有什么区别,但拿起来一掂便能看出不同。里面内有乾坤,是中空的,分明加了很小的钢珠,而且不止一颗,摇起来哗哗作响。仅仅只是一枚色子,拿在手中就哗哗作响了,如果三枚色子一起放在色盅内,摇色的时候动静显然会更大。这就把难度体现出来了,一般的赌术高手,训练的听色能力是普通色子,听多了便能找到其规律,从而判断。如果用这种色子对赌的话,色子内部小钢珠的碰撞声便是一种干扰,用普通方法训练的经验,顷刻便丧失作用……脑中闪过这些念头,陆阳心头顿时一沉。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摆明吃定了陆阳。这家伙可是东南亚赌王,没事研究的就是与赌有关的东西。这种特殊的色子,他自己创造出来之后,必定已经研究过一段时间了。如此一来,陆阳才刚接触这种色子,与对方一赌,无形中就吃了大亏……“怎么?陆先生连春风化雨的手法都会,莫非还怕了这种特制的色子吗?”见他面浮犹豫之色,松本犬太郎咧嘴便笑了,“放心,六枚色子是一样的,可以由你先挑三枚,剩下的再给我,这样总算公平了吧?”公平个屁!这种色子他都不知玩多久了呢,现在还好意思说公平,简直聒不知耻!不过,虽然有风险,而且还很大,但陆阳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赌王先生兴致这么高,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怎么赌?”这件事他确实有点冒险,但现在的陆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华亚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色子和这种赌法是松本犬太郎提出来的,他显然极为自信,在这一点上,陆阳确实处于劣势,失了先机。但也正是因此之故,风险越大,趁此机会把松本犬太郎和胡家一起埋掉的可能性,也一样随之越大。“哈哈哈……”见他点头同意,松本犬太郎仰头大笑,“陆先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既然如此,那咱们索性赌大一点如何?依旧是你我轮流摇色盅,让对方猜,每局……五亿?”“一局五亿?这样的话,如果多玩几局,若是运气不好,随随便便就是好几十个亿了……”陆阳心下在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不屑地撇了撇嘴,“赌王先生身家虽丰,但也未必就到了能随便拿出几十个亿的程度吧?”“至于我,嘿嘿,手头的筹码就有二十五个亿,此外我身上还有两亿的现金支票,以及价值二十个亿的地契,若是需要的话,我的九州集团更是市值三百多亿,你……拿什么和我赌?”最后一句,陆阳咄咄逼人,一边说着,双手扶上了赌桌,上身前倾,眸光透着侵略性,分明是在向松本犬太郎挑衅。赌桌四周立刻有了骚动,包括那三位落座的赌客,以及四周围聚的其它人,交头接耳间,向陆阳看去的目光,全都不同了。他们之前完全没想到陆阳居然拥有如此身家,名下产业总共近四百个亿,却如此年轻,简直令人震惊。“陆阳,你这是心虚了吗?还没开赌就拿身家砸人?莫非想唬咱们的赌王先生,就此放弃,好正中你下怀?”右侧,胡长风打了个哈哈,阴阳怪气地说到一半,话锋骤转,“赌资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胡家的胡氏海运也价值两百亿左右,赌王先生既然是我们胡家请来的,他若有赌债,自当由我胡家……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