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大院!族厅的台阶下,一道身影跪在那里,宛若负荆请罪,但头颅却是高高抬起,三十度角仰望前方,满脸都是悲愤,哀求之色,赫然正是贺一倩……在她身前的丈许之外,贺家族厅的台阶上,西北贺家的家主贺凡山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扶着扶手,双腿分开,目光向下斜视贺一倩,得意而狰狞。在贺凡山的左右,贺天伟等一众贺家的嫡脉,高层们站在那里,神色各异,台阶下的大院内,还有不少的陆家强者束手而立,环伺拱卫。贺一倩来了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了,前半个小时贺凡山压根就没露面,就让她跪在这里,直到十几分钟之前,他才施施然地从后院走来,冷笑中于太师椅上落坐……“死丫头,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嘴硬吗?居然敢和姓陆的勾结,以下犯上,现在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冷笑一声,贺凡山说到一半抽了一口旱烟,吐了个大大的烟圈,这才狞笑着接道,“体内流着我贺家的血脉,却有外人勾结,忤逆犯上,此乃大罪,当家法处治……”“别说老夫没给你机会,只要你能扛过一百鞭,今日便放你们父女离去,否则的话,别说是你了,便是你那个给老夫当了一辈子狗的父亲贺东利,今日也要授首于此!”说完,他将手中的旱烟杆子一敲,烟斗里的余烬震出,陡然暴喝出去,“来人啊,家法侍候!”话声刚落,从族厅一侧的台阶上便走出了一位贺家的族人,赤果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根黑黝黝的长鞭,看起来触目惊人,猛地一振腕之下,长鞭在空中甩动,宛若灵蛇怒涌,传出一道清脆无比的啪响!“啪!”试了一下手感,这个大汉的脸上也浮显出狰狞之色,再次一振腕间,第二鞭眨眼便已落到了贺一倩的背上……“啊……”贺一倩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如何能扛的住这种酷刑?别说一百鞭了,便是一鞭子她都受不了,陡地一下惨嚎出声,跪在那里的身形当即便扑倒在地,直接昏死了过去。看其背部,一道血痕在肩胛下方出现,触目惊心,就连衣衫都已经裂开了,鲜血沁出,皮开肉绽……“打!给老夫往死里打……”这一幕入眼,高坐在台阶上的贺凡山反倒似打了一针鸡血似的突然就兴奋了起来,一想到贺姻母女二人这些年对他的忤逆,贺凡山的脸色便越发地狰狞起来。一种莫名的快感让他得意地仰头大笑,“哈哈哈……这就是背叛老夫的下场,除了她和贺东利父女,包括贺姻那个贱货,日后也必将凄惨无比地死在老夫的面前!”“哈哈哈……”不得不说,这一幕委实有些太过残忍了,令人侧目,便是大院内的一些贺家族人,以及台阶上伫足的某几位族老等高层,都下意识地暗中倒抽凉气,不忍地扭头看向了一旁。只是,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要说为贺一倩求情,那是绝对没人敢做的,对于贺凡山而言,那和真正的忤逆压根就没有任何区别,这个老家伙性情凉薄,乖张暴戾,委实不能以常理度之……“啪!”施刑者显然也是心狠手辣之辈,根本就不懂什么怜香惜玉,随着贺凡山的疯狂大笑声响起,他的脸色也越发地狰狞起来,右腕陡地一振,第二鞭又向贺一倩抽了过去。“你敢!”“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道震怒无比的暴喝声响起,紧随其后还有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一颗石子从院外激射而来,速度很快,眨眼便砸在了施刑大汉的右手腕处。“卡嚓”一声脆响,此人的腕骨当场骨碎成粉碎,惨嚎声中捂着手腕子便跌坐在地,刚振腕抖出的黝黑长鞭也失了准头,虽然响听声依旧令人心惊,但却并未抽到贺一倩的身上,而是抽在了地面,激起一道尘嚣飞扬……“你们西北贺家,这是要找死了吗?”下一瞬,陆阳的身影从大院门口出现,面色阴沉无比,一边说着,已是大步走来,进入院中,断然挥手,“所有贺家武者,一个不留……全都擒下!”“轰!”“卡嚓……”“噗!”话声犹还未落,陆阳便已在晃肩之下一个箭步窜出,身后带着一长串的残影,眨眼工夫便已到了那位施刑的彪形大汗身前,一拳轰出,此人匆匆格挡之下,整条右臂立刻便诡异地弯曲,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凌空倒飞而去。“咻!”“咻咻……”紧随其后,影二,幽影以及随他同行而来的近百影卫全面出动,面色冷峻无比,扑向了大院各处伫足的贺家强者,全面混战,顷刻爆发。“陆阳,你敢擅闯我西北贺家,强行出手?”贺凡山压根就没料到陆阳会来,而且还是来的如此之快,他的面色一变,陡地一下惊立而起,勃然大怒,“你纵是龙王代理人又如何?此乃我贺家家事,你若强行干预,便是闹到龙王殿去,老夫也绝不善罢干休!”“去你妹的,要老子说几遍?贺一倩是我的人……与你贺家何干?”“砰!”陆阳翻了个白眼,掠身冲出,嘴里一边骂着,一拳便将贺凡山砸翻在地,嘴角顷刻淌血,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是硬生生给气出来的。“放肆!敢伤我贺家家主,老夫……跟你拼了!”看到这一幕,供奉赵泰江的面色一变,脸色顷刻狰狞无比,体内力量全面催动,从一侧向着陆阳抬掌拍来。“哼!你的对手是我……”幽影冷哼一声,身形轻若无物一般,一个顿足便飘了过去,眨眼挡在了陆阳和赵泰江之间,两掌相印之下,幽影仅只晃了晃肩头,赵泰江却闷哼一声,凌空倒飞而去,完全不是对手。大战,彻底爆发,整个贺家大院都乱了起来,这等景象,在过去数十年中从未有过,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