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断胳膊折腿?还是把胡德文胖揍一顿?这两个选择的不同,四名保安的心里显然明镜似的,心有灵犀之下,宛若约好了似的,一齐就向胡德文看了过去。四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其中两个挽起了袖子,另外两个,则走到一旁,抬脚把一张椅子踹塌,弯腰就各自拾了一根凳腿,在掌心试了试份量,啪啪作响……“你们想干嘛?”胡德文有些愣神,原本还没领悟这四名保安的意思,现在看到其中的两个居然拆张凳子把凳腿都准备好了,顿时就吓了一大跳。顷刻之间,他的脸色刷的一下煞白如纸,一边出声警告,脚下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可是胡家的四爷,你们不会是想打我吧?简直就是放肆!敢动老子一下试试?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四爷,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不也都看到了吗?”“他们说的出,就能做的到,刚不是已经有四个人被打断腿扔出去了?”“我们就是好几代以外的胡家旁裔而已,在胡家也并不怎么受待见,也就跟其它族外的打工者差不多,你总不可能让我们为了你断胳膊折腿吧?”“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们也得赚钱养家糊口,所以四爷……对不住了!”四名保安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叹息着表了态。随后,空手的两人一个箭步窜出,一左一右扭着胡德文的胳膊,把他案在了会议桌上,上身趴伏在桌面,蹶着个后腚,挣扎不休,“放开我,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对我出手,莫非是想造反了吗?”“你们等着,胡家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子一定要将你们……族谱除名!”“砰!”“砰砰……”“嗷!”“嗷呜……”没等他说完,那两名手里拿着凳腿的保安就动手了,同样也是一左一右地站着,手中的凳腿跟棍子一下,双手执着,一下一下地抽在胡德文的后腚上。反正打都已经打了,轻与重对他们的意义都一样,彻底地打胡德文给得罪死了,回头肯定是得另谋出路的。所以,为了能让陆阳满意,不致于说他们磨洋工,从而再次对他们发难,这两名保安都卯足了劲儿,每一下砸在胡德文的腚上,都传来沉闷的砰响。这家伙都已经四旬出头了,一向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罪?当场就狼似的嚎了起来,其声凄厉,入耳心惊。按照他刚才的说法,胡家的家法,那可是要打足一百棍子的。别人撑不撑的过不知道,但以胡德文的身娇肉贵,一百棍子根本就不可能。初始他还在勉力地挣扎,愤怒无比地破口大骂,但十几棍下去,大骂声没了,只有凄的惨嚎。三十棍刚才,这种惨嚎就变成了哼哼声,还没到五十棍,便已白眼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口气忒大,闹半天这么不经打啊,呵呵,这可是你们胡家的家法,自己人都扛不过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看到这里,陆阳撇嘴嘀咕了两句,当即摆手,“行了,就这样吧,你们四个可以自行离去了,至于胡德文和外面那四个家伙……带到造船厂门口,从大门扔出去就行。”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向同行而来的一众三形李家保镖们说的,那几名保镖立刻就走了过来,架起昏死过去,屁墩上殷红一见,里面明显已是皮开肉绽的胡德文就往外走。不过,在此之前,李恩照伸手就将一份事先拟定好的转让协议,交给了一旁的某位三形高层。这位高层拿过协议,取出印泥,拾起胡德文的右手,当场画押。从这一刻起,三形造船厂便再次回到了李家手中,回头拿着转让协议,凭李家的人脉,轻松就能把所有权登记的各种手续变更回来。此事都不需要胡家的同意,虽然方式果断而粗暴,但胡家将造船厂抢去的时候本就是如此,现在要夺回,又何必跟他们客气?负责执行胡家家法的四名保安被这种霸气震住了,倒抽凉气之下千恩万谢,转身便匆匆离开。至于刚才被打断了胳膊腿扔出去的那四人,将和胡德文一起,从造船厂的大门扔出去……整个过程,原本与胡德文在这里开会的十几名三形旧部都亲眼目睹。当协议画押完成,胡德文被李家的保镖带出去时,这些造船厂的高层和各部门主管全都自发地鼓掌,脸颊微红,显的极为兴奋和欣慰。尤其是刚才差点儿被胡德文杀鸡儆猴,以胡家家法羞辱的李端文,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李端文其实也是三形李家的族人,只不过却是三辈之前的姻亲了,现在恐怕连个旁裔都算不上。此事外人甚至都不知晓,但李恩照却显然是知道的。见事情解决,他和身旁的李恩希交换一个眼神,脸上也有欣慰浮显,迈步便向李端文走了过去,“文叔,三形财团和造船厂都已经夺回来了,但我们财团旗下还有很多产业仍旧在胡家手中把持……”“接下来,我将在陆先生的帮助下,将这些旗下产业陆续收回,造船厂这边就交给你打理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您放开干就行,无须顾虑!”“少爷,谢谢你的信任!”李端文深吸一口气,脸色也在顷刻之间变的凝重和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接道,“那我就先下去忙了,除了刚才那帮家伙,胡家派驻到造船厂各个部门监视的眼线还有好几十个,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要把他们全部……扫地出门!”说完,李端文客气地向陆阳行了一礼,带着一众与会高层便离开了会议室。只不过是几十名胡家安插,进行监视的眼线而已,此事根本就无须陆阳出手,毕竟造船厂这么大,所有的员工几乎都是三形李家的旧部。先前大家慑于胡家的淫威,只能屈从,忍辱负重,现在无须担心这一点,几十号人,面对这么大一个造船厂数量恐怖的员工,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