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李副馆长今天轮休,博物馆的事儿,找不上他……”几名工作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再次摇头苦笑,双手一摊便接道,“再说了,闭馆进行安防系统升级查漏的命令,也不是李副馆长下的,他甚至都不知情,就算把他找来也没用啊?这个命令是我们杜馆长亲自下的!”杜馆长?难不成是杜松柏?但那可能吗?老家伙昨天就已经昏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杜馆长?你们的杜馆长现在还昏迷不醒呢,如何下令?”脑中闪过这些念头,陆阳的脸色一沉,心头的火气也冒腾了出来,“是李洪泰教你这么说的吧?果真是好手段啊,随便找个借口由你们出面搪塞,自己却躲到一旁避而不见,真当这样就能应付过去?”说到一半,他的语声陡然转厉,“立刻把李洪泰叫出来,否则就休怪本座出手,强行将门轰开了……”“哈哈哈……”“这里是上京博物馆,不是你们龙王殿,陆先生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来了……”话声刚落,主展厅左侧便传来了一道大笑声,满面红光的杜松柏带着几名博物馆的高层,背负着双手,宛若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悠哉乐哉地走了过来。没等到近前,他便已是白眼一翻,话锋骤转,“另外,老夫和陆先生无冤无仇,你张嘴就咒老夫昏迷未醒,人事不知,不嫌有失体面吗?”冷不丁突然看到他现身,陆阳都是身形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失声轻呼,“杜松柏?你居然没事?这不可能!”“哈哈哈……”陆阳的反应让杜松柏心情爽朗,再次仰头大笑,笑罢之后嘴一撇,当场嘲讽,“世间之事皆有可能,陆先生,你虽也算有点手段,却也别把自己想的太手眼通天了,大家都是凡人,没有谁能……只手遮天!”“你居然醒了?”直到此时陆阳才反应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变的古怪,上下将杜松柏打量几眼,眸中透出好奇之意,“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猜?”杜松柏洋洋得意,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又一次仰头大笑,“堂堂的龙王代理人,也有懵圈的时候吗?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这件事确实透着玄乎,但看杜松柏的态度,显然不可能为陆阳解惑。一念及此,陆阳眉头一皱,决定暂时先把此事抛到一旁,回头再将其中的真相调查清楚,至于现在,先把眼前的公展之事解决再说。“蛇首等四十件藏品的七天公展之事,与你们上京博物馆无关,此乃本座应广大上京民众们的要求所举办……”深吸一口气,他抬手就向前面大门紧闭的主展厅指了过去,“此前我虽已将此事委托李洪泰李副馆长代为经办,但现在既然你们办不好这件事,委托权本座即刻收回……现在,请杜馆长将主展厅的大门打开吧!”“开门?那是不可能的……”杜松柏白眼一翻,想都没想,摆手就拒绝了陆阳的要求,“姓陆的,你别忘了这里可是上京博物馆,老夫才是这里的馆长,一切……我说了算!”一听这话,耐着性子等待一个结果的民众们,顿时又怒了,一些人甚至掏出手机拍下了视频,发朋友圈,发到网上,引发一片指责和谩骂之声……“你个老东西,简直太无耻了,说的好像上京博物馆是他们杜家的私产似的!”“姓杜的就没一个好鸟,之前那位肚子疼的处长不干人事儿,现在吵出来一个老的,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摆明了耍无赖嘛……”“唉,那有什么办法啊?人家确实是馆长,上京博物馆那一亩三分地还真就归他管,就算咱不服气,又能有什么办法?”“话可不能这么说吧?上京博物馆是全体民众的,又不是他们杜家的私产,民众的声音莫非还抵不达他一个破馆长的无耻赖皮么?”“开门,立刻开门,不开门就下台,我们不需要这种狗屁倒灶的馆长!”“没错,这一次一定要治治他,还上京博物馆一个朗朗乾坤……”顷刻之间,民众们又闹了起来,呼声如潮,义愤填庸,现场的局势渐渐失控,大量的博物馆保安赶了过来,就连影二和阿虎也听到了动静,并肩而来,站在陆阳身侧。人群后方,赵华澜,赵甸和赵双南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从陆阳的身上移转,锁定在阿虎的身上,悄无声息地暗中打量着。三人脸上全都是幸灾乐祸之色,猜测着一会儿阿虎是否会出手,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进行判断,分析阿虎这么快就和赵蒙那件九星黑金甲完美契合的原因所在……至于杜松柏,他就站在主展前的前方,身后跟着一众上京博物馆的高层,身前则是二十多名博物馆保安,拉成了人墙阻拦民众上前。老家伙依旧背负着双手,嘴角勾勒出玩味之色,目光和陆阳对视,透出一抹浓到化不开的挑衅之意。他确实是在逼陆阳出手,一旦如此,上京博物馆方面就能占个理字儿了。事实上,哪怕陆阳不出手,他也不会善罢干休,总之无论如何都必须逼迫阿虎再次激活身上的九星黑金甲……“唉,杜馆长的态度,大家也都见到了……”轻叹一声,陆阳突然转身,面色身后围聚的数百民众,目光在全场扫视一圈,摇头苦笑,“看来蛇首等四十件藏品不但无法永远地留在上京,甚至连短短的七天公展都只能是一种奢望!”“对此,陆某深表遗憾,却也只能无奈地宣布新的决定了……”“这次公展仅维持了一天,便被迫中断,藏品我将即刻收回,择日启运送往西陕,上京的民众们想看蛇首,以后有机会了……去西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