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着苏菲充满了失望的脸,我忽然洒脱一笑。
不就是特种兵训练吗?老子训了这几天也没见把命丢了,自己千方百计想离开军营,到底在怕什么?
黄线就在脚下,迎着苏菲失望的目光,我忽然转过身,朝军营方向一脚跨了过去。
苏菲沉稳的面容露出难得的惊异之色,在我还没迈开步走进去之前,及时的叫住了我。
“赵伟义,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进去?”
我头也不回道:“我出来是为了告诉你们,我有能力出来,我进去是因为我想进去。”
“你……不后悔?”苏菲已经笑了起来,还是那么千娇百媚的妖精,以前我会羡慕杨宏超能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惦记着,但是我现在却只会为杨宏超感到可怜,可怜的阿超,摊上了这么一个女妖精……
“老子是男人,男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没那矫情劲儿去后悔。”我觉得我说出这话的时候,身影简直高大到爆了!
苏菲深深注视着我的背影,这一刻脑海中又冒出跟刚才相同的感慨。
这个家伙,不愧是那个传奇男人的儿子啊……同样的让人猜不透啊!
我背对着苏菲,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我就是我,像一匹不愿戴上辔头的野马,如果没有逼迫,我会做出最清醒的判断和选择,换一个思路,自有一番新天地。
看着我的背影,苏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笑得越深,就越像是一个妖精,那几个原本目不斜视的哨兵已经拿眼瞄了她好久了。
军营里的混乱已经平息,现在大家也知道谁是罪魁祸首了,每个人望着我的表情都不怎么和善,目光恶狠狠的。
如果不是苏菲跟在我身后,这会儿估计我早已被揍成了猪头。
直到我走进了军营后才突然想起来,貌似刚才自己在这裏闯了一个很大的祸啊……
当时可根本没想过如何收场善后,一想到把包括队长张阳在内的几位战友的小鸟儿烧成了光洁溜溜的白虎,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对他们来说,这应该算奇耻大辱了吧?他们会怎样修理我?
我忐忑不安的走进医务室,张阳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宽松的迷彩短裤,两条毛茸茸的大腿黑一块白一块,空气中毛发烧焦的味道仍未散去。
张阳铁青着脸,在床上死死瞪着我,好像是我将他家孩子扔井里了似的。
我缩了一下脖子,接着表情一变,如同见了亲爹似的扑上前去,抱着张阳的大腿狂拍马屁:“啊呀张队长,好性感的迷彩小裤衩儿,哪里买的?”
浑然未觉张阳铁青的脸色,我抽了抽鼻子,脱口道:“好香啊,队长你真坏,烤肉也不叫上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未经思索的一句话说出来,看着张阳快疯掉的狰狞表情,我立马知道自己错了。
医务室的医生和护士噗嗤一声笑了,众人这一笑却笑得张阳脸都绿了,双腿发力狠狠一挣,打算挣脱我的手,然后踹我一个重度脑震荡。
事发当时,那几个战士和张阳的伤并不重,只是蹲坑儿的那几个人黑森林烧没了,菊花也被刺|激得有点焦黄,除此并无大碍,可张阳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和耻辱。
我这一招玩得实在太阴损了,张阳无法忘记刚才护士给他处理伤口,顺便剃毛时的颤抖双手,以及望向他时努力憋笑的古怪目光。
堂堂特种大队的队长,竟被一新兵蛋子把鸟儿烤了,此时此刻这事儿恐怕早已传遍西南军区的每一个角落,他张阳也成了整个军区的笑柄,教他这大老爷们儿脸往哪搁?
蹭地从病床上弹了起来,张阳飞起一脚便朝我狠命踹来。
我一惊,这些日子身手自然比以前矫健了不少,这一脚裹挟风雷之势,若被他踹实在了,不内伤至少也是肋骨骨折,于是我身形一闪,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
张阳微微一楞,感到有些意外,当年他教训特种大队那帮兔崽子时,能避过他这必杀一脚的人可谓凤毛麟角,我这王八羔子训练了一个多月,倒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