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间,枪炮声响彻了里约热内卢,十几家帮会分子如疯了一般,全面进攻罗西尼亚区的黑帮红色司令部,一时间,打得鸡飞狗跳,连当地的防暴警察全面出动都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帮暴徒们驱散。“豪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惊动帕尔斯?”卢卡看着地图,皱眉问道。“我就是要惊动他,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好来找我们,那是再好不过的。”陈豪伸了个懒腰道。“为什么不是我们去找他?难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么?”卢卡怔怔地问道,有些不解其意。如果按照特情堂现在提供的消息,他们找到帕尔斯应该不是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我觉得应该很难。如果很容易的话,小鸟他们当时不会找不到他吧?”陈豪看了他一眼,吐出口烟雾去道。“这……”卢卡悚然一惊,终于明白了陈豪说的倒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去找帕尔斯威逼他说出那件事情的内幕来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的话,恐怕,当初以小鸟和他带着的人实力,未必不会办到,但最后小鸟一群人全都折进去了,半点消息都欠奉,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恐怕帕尔斯早有准备,或许现在就等着陈豪他们主动冲过来自投罗网呢。想通了这一点,卢卡后背冷汗直流,暗叫了一声“惭愧”。“可是,既然我们想要这样不断地袭扰下去,最终把帕尔斯给逼出来,现在看起来,力度好像不够啊?那十几家帮会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威胁。早知道这样,那些帮会的老大们,我们不杀掉他们好了。现在可倒好,杀了那些老大,还徒然惹下了一堆的麻烦,现在那些帮会没准也正要发了疯似的找我们呢,而我们再没有可用的帮会去打击帕尔斯逼他现身了。”卢卡还是有些疑惑,疑惑的同时也有些郁闷。他倒是觉得,如果抓住那些老大,让他们的小弟无休止地替他们攻击帕尔斯,这才是王道嘛。“你觉得,不杀那些老大,他们就会听我们的号令让他们的兄弟不停地去送死了?”陈豪斜了他一眼。“好像,应该是这样吧?”卢卡愣了一下,不过也感觉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了。“永远都不会,不杀他们,才是麻烦,因为那样会让他们的小弟马仔们分心,甚至有可能投靠帕尔斯,与他合作来救这些老大们。”陈豪摇头说道。“可杀了他们他们就不会这样做了么?”卢卡挠了挠脑袋,对于陈豪的思路有些费解。“当然有人有可能会这样做,但我猜还会有人会趁虚而入,来收拢地盘,继续与帕尔斯争夺利益,乱世豪雄,什么时候都有。而帕尔斯也一定不会甘心,肯定会还忙于接收那些快成真空的地盘,而那些刚刚上任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意如愿?甚至还会真的合起伙来对付帕尔斯。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未必会有多少麻烦,相反,帕尔斯倒是麻烦不断,恐怕那才是真的。”陈豪淡淡一笑道。“真的会这样?”卢卡有点儿不太相信,这有些复杂,并且涉及到了人心人性的揣测,他实在有些吃不太准。“坐着等就是了。我猜,接下来的几天里,帕尔斯一定不会好过,并且,知道我来了,还隐在暗处准备向他复仇,他也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那时候,就是真正摆明车马大干一场的时候了。”陈豪深吸了口气道。昨天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唉,我就是担心小鸟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已经被抓走这么长时间了,真是太难熬了。”卢卡一阵揪心地说道。“如果帕尔斯或是杨东想杀他们,他们活不到现在。”陈豪眼中的神色荫翳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他同样担心刘晓明的安危,但现在来到这里,他发现事实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之前的想像,很有可能,这是一次有准备的阴谋,所以,一旦贸然行动,或许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而小鸟他们如果未死,也会处于更危险的境地,他也是强压着性子,在跟敌人比耐心。因为他知道,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的话,那敌人一定不会杀掉刘晓明他们,因为刘晓是一个诱饵,是吸引着他去咬钩的香饵!如果刘晓明死了,恐怕陈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会是去主动咬钩,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钩子给炸掉了!“砰砰砰砰砰……”罗西尼亚区一间巨大的仓库里,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光头大汉正狂地将手里的枪再一次打空了弹匣,这已经是他今天打空的第五个弹匣了。地上洒满了黄澄澄的弹壳,有些还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该死的,这些该死的混蛋,他们居然挑动了那些蠢货来打我,而那些蠢货明明已经知道上当了,却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到底,甚至还结成了同盟,来对付我?他们难道脑子进水了吗?”那个光头大汉就是帕尔斯,他满身上下都透露出凶残暴戾的气息来,持着手里的枪,凶睛闪烁,望向四周,嘴里狂吼道,似乎在寻找着以供他发泄怒火的目标。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是在一个角落里,在光影之间隐藏着的一个身影,此刻,那个人正端着一只高脚酒杯,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光影之间,他的脸孔模糊不定,看不清楚他的真容。“你不是说,那个该死的家伙来了之后就会来找我吗?为什么他没有来找我们,反倒是上了手段让那群蠢货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找到了我们?现在我死了几十个兄弟了,这笔烂帐我要找谁去算?”帕尔斯大踏步地向着那个人走了过去,嘴里咆哮道。“不要着急,我的朋友,只要你挺过这场风波,我向你保证,整个里约甚至整个巴西都会是你的天下。”那个坐在阴影里的人哈哈大笑道,不过笑声却有些阴森,让帕尔斯这样的人听上去都忍不住身上泛起了寒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