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明‘抵死缠绵’这个成语的人绝对是色痞头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形容得很贴切。特别是对一个四十七岁的老雏鸟而言。说好只是一夜,但徐逸和白衣整整三天没有露面。整个王府都被阵法封锁,还用了封印晶石,就连裘雨旋都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潜入。三天后,徐逸神清气爽的走出王府的时候,迎接的是一双双古怪又狭促的目光。徐逸自然而然将这种目光当做了戏谑和讥讽。“所有人听令!扫厕所一个月!现在就给本王去!”“喏……”一个个正打算调侃几句的家伙,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沮丧离开。“一群魂淡,本王会给你们机会?”徐逸冷笑一声,施施然回到王府,大手一挥,厚重大门再度紧闭。“天降大任于斯人,还要继续劳心劳力啊……”然后,一周就过去了。赤野城作战会议室,所有高层人员全都聚集。“神国这一战打得很精彩,遂迦族没有蹦跶的可能了。”“确实厉害,出乎意料之外。”“神国毕竟是霸主国,万年底蕴,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众人看着巨大屏幕里呈现的一边倒画面,不由得纷纷感慨起来。宣天力脸色有些难看。他因为德公的死,对神国,对白玉京,抱有极大的恨意。之前在神国还必须要有所隐瞒,而在这里,这种恨意就加倍的呈现了出来。他巴不得神国被遂迦族打垮,可结果并不如人愿。遂迦族很强是没错,但神国的底蕴真的太恐怖了。万年的神国,底牌强大得可怕,这也是为什么白玉京之前还不是神藏境,五大神藏境强者却依旧对其毕恭毕敬的原因之一。于是乎,在白玉京随手掀开一张底牌的时候,遂迦族大范围溃败,一日又一日的连续被迫撤退。神国实现了逆转和反击,并将遂迦族又赶回极地冰原之北,再度构建起一道隔绝空间的巨大屏障。遂迦族入侵之战,持续十年,可在神国认真起来之后,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将遂迦族再度赶出龙陆北方。神都之内一片欢腾,‘帝君万岁’这四个字,几乎成了人们的口头禅。可是,在宛如过年的神都之外,神国的附属国、那些已经国破家亡的难民们眼中,这是一场血腥的狂欢。一双双目光里,开始浮现愤怒以及仇视。“既然神国有能力击败遂迦族,为什么要直到现在才出手?”“神国早点为什么不动手?我的妻儿已经死了!”“我们的国度已经没了!为什么?”“我们年年进贡神国,为的就是求得庇护,可神国做了什么?白玉京想干什么?”愤怒的声音,在龙陆北方大地此起彼伏。一场新的灾难,似乎正在酝酿。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白玉京会以怀柔手段进行安抚的时候,白玉京却再度派出了大军。“本帝白玉京,向所有依附于神国的国度发出最后通牒,南至落魂戈壁,北至极地冰原,东至剑门关,西至尘沙之海,皆为我神国疆域,一切附属国,于三月之内,尽数解散,融入神国,但有不从者,杀无赦!”白玉京的声音传出之后,龙陆哗然。龙陆北方之地,更是掀起滔天浪涛。依附于神国的附属国,一共有三十多个,在211年祖龙山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开启龙陆战争之后,有三个附属国覆灭。其中就包括徐逸和白衣误传神国大地后,第一个到达的国度,紫炎国。而后,海族全面入侵,遂迦族肆虐,迄今为止十年。有十九个附属国国破家亡,数之不尽的百姓惨死在遂迦族的屠刀之下,也有不少百姓饿死病死,瘟疫肆虐大半个北方,死者更多。据不完全通缉,这些年来,龙陆动荡,有超过千亿人死去。各国士兵征战,死去人数也是触目惊心。本以为,遂迦族被打退,北方大地应该迎来复苏,可谁知道,白玉京的铁血手段,才刚刚开始。之前还允许附属国存在,现在连附属国都不允许存在了,要么融入神国,要么就将面临血腥屠杀。白玉京是要一统龙陆北方,将大片土地全都掌控在神国之手。可是……为什么?“血屠皇朝女帝季凤华发来消息。”赤野城王府之中,徐逸得到了一份资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神国牵扯的时候,整个龙陆损失惨重。佛国三千界,覆灭一千二百多个,深蓝族肆虐,直线前行,任何阻挡,全都摧毁。据不完全统计,佛国这段时间死去的人口数量,也破了千亿。血屠皇朝那边主动全力向海妖族进行抵挡,所以损失要小一些,百姓们倒是死亡不多,但血屠皇朝十大精锐军团,覆灭了六个。季凤华疯狂扩充兵力,也幸亏血屠皇朝的百姓几乎都有蛮族血脉,身强力壮,且冲动好斗,男女老少,全民皆兵,补充兵力相对简单,再经过训练,就能转化为精锐之兵。古朝那边,损失也不小。不知道是不是霸主国全都约好了,古朝从始至终也不曾派遣精锐军团抵挡霸鱼族,任由这些头铁的憨憨闷头前冲。一撞,城墙崩塌。二撞,山河破碎。三撞,家国俱灭。十六个附属国灭亡,九百七十六亿被抹除的人口,残酷而血淋淋的数字,让人内心生出无尽的悲哀之感。动荡时期,人命如草芥。无数除了悲愤和痛苦,无法做任何事情的平民,仰天怒问:“为什么?”他们相信,霸主国是有实力对付海族入侵的,可为什么,他们没这么做,而是任由伤亡一步步扩大?“差不多了。”佛国浮屠界,灵山之上浮屠塔。佛国帝君伽罗,淡漠开口:“过去、现在、未来,三军出发,灭深蓝。”“是!”同一时间,古朝,皇宫。古通今平静道:“退霸鱼,令附属国尽入古朝,违者杀无赦。”“是。”古长朔领命,却又犹豫几分:“帝君,沈国呢?”“沈国,并不是我古朝的附属国。”古通今沉默良久,开口说道。古长朔愣了一下,点头,却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中,反倒是隐隐浮现出一抹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