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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顺北边四十里的木场驿。
“你再说一遍?!”谭擒虎的吼声好似打雷一般,震得厅内嗡嗡作响。
“没、没有马,一匹也没有了……”
谭擒虎一步上前,拎着领子,把穿着短褐,无肌六瘦的驿吏给提了起来:“怎会一匹都没有的?”
驿吏满脸涨得通红,喉咙咯咯响着,却哪里说得出话来?周围的几名小吏见谭擒虎蛮横,都不敢上来劝解,害怕地躲到一边去。
“谭兄弟,不可如此,快快放下!”
几名小吏也连忙说:“对、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谭擒虎见唐青发了话,方才撒手。
“各位军爷,确实不干小人的事啊!吴驿丞早一个月前就跑了,俺们还呆在这儿,已是尽了责也。”
“跑了!跑哪儿了?”
“带着家眷,卷了家什,驾着骡车,向南边跑了,有人亲眼看到的。”
另一人接道:“是啊,各位上差,俺们的头儿趁着天不亮就跑了,撇下了俺们。俺们见头儿突然不来了,还不知是咋回事哩。到他家去看,才发现一家子都不见了,打听了周围的人,才知道个瘪犊子的,真的把俺们给丢下了。这会子,怕是已经过海,到了山东了。”
又一人说:“也不光是俺们这处,金州、石河、乐古、复州……一路上去,十处倒有九处是跑光了也。”
“听说开原、铁岭那嘎达都丢了,沈阳也完了,人那是一拨拨往南逃啊!各位军爷上差从旅顺来,一路上也能见到的啊!”
唐青皱皱眉,沈阳完了?
“是从沈阳来的人说的?消息可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