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开灯,也没离开病房,李浮图确实是为了姚*曦。他不想打扰姚*曦休息,也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姚*曦醒来后看不到他会惊慌,以至于他连饭都没有去买。现在姚*曦既然醒了,他也就放下了那本情人。“估计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我不饿。”姚*曦摇摇头,但一天到头她也就喝了一碗粥,谁也能看出她的口是心非。“放心,我很快就回来。”李浮图安慰一声,然后走出了病房。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看着病房内关闭,那种窒息感再度涌来,可是不想让男人觉得自己太过软弱麻烦的姚*曦终究还是没有坚持把李浮图留下。一觉睡到晚上,点滴也已经打完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体温有没有恢复正常,但姚*曦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显然要舒服了很多,起码脑袋里那种昏沉的感觉消减了大半。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李浮图刚才坐的地方,把他放在椅子上的那本《情人》拿了起来。玛格丽特·杜拉斯,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女小说家、剧作家和电影艺术家。她于1914年出生在越国,父母都是小学教师,四岁丧父,童年的苦难和母亲的悲惨命运影响了她的一生,十八岁时赴巴黎求学,获巴黎大学法学学士和政治学学士学位……之所以刚才能一字不差的把那段经典段落背下来,是因为在有段时间内,她曾专门研究过这位文学界的传奇女性,她的这本代表作情人,虽然算不上倒背如流,但也差不多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姚*曦没再去翻阅,看了眼封面,就抬头把目光移到了窗外。这本情人最受人追捧的地方,就是它问出了一个几乎所有女人都会关心的问题。就如同一首歌歌词所唱的那样,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是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姚*曦虽然看过很多书,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悲春伤秋的人,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此刻望着窗外的夜空,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个问题。当自己容貌衰老之后,生病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急忙的把自己送到医院?还会不会有人毫无怨言的给自己喂饭递水?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个念头刚一浮起,就很快被姚*曦摇摇头迅速掐灭。自己这么想,岂不是把那家伙当成了自己的情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因为他心里觉得对自己有亏欠吧?姚*曦认为这就是事实,哪怕他们之前早已两清,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去相信这个理由。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她的思绪开始渐渐的放空起来。李浮图确实是一个守信的人,不到半个钟头,就重新回到了病房。虽然考虑到医生的嘱咐,他这次买的依旧是粥,但加了点佐料。“你下床干什么?你还在发烧,窗口有风,你难道打算一直住在医院里?”听到身后的动静,姚*曦回过神,转过了身。“一点小烧而已,哪有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是想呼吸下新鲜空气。”“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李浮图笑了笑,也没再指责,“过来吃饭吧。”姚*曦走进了洗手间去洗了洗手,中午的时候是因为身体虚弱,而且还在挂点滴,这个时候身体好些了,她自然不好意思再让李浮图喂饭。姚*曦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李浮图也没刻意弄些大鱼大肉来刺激对方,吃的是和姚*曦一样的东西,有点同甘共苦的意思。“虽然你不喜欢医院,但以后生病,还是不要傻乎乎的自己一个人硬抗了,大不了,通知我一声,随叫随到。”喝着粥,李浮图轻声提醒。姚*曦不置可否,低着眼睑,安静的喝着粥。李浮图喝粥的速度很快,姚*曦碗里还有一半,他就已经把粥全部解决。“我去打个电话。”今晚肯定没办法回去了,他得通知何采薇一声,免得对方等他或者担心。当然,他也不可能如实相告,找了个理由说今晚住在战国会所,等他和何采薇通完话回来,姚*曦已经把餐盒收拾干净。“这些东西交给我来做就好了。”“没事,我又不是少胳膊断腿。”姚*曦笑道,继而沉默了下,“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回去的,我一个人没事。”不管姚*曦是不是客气,这种时候李浮图自然不会扔下她不管。“我闲人一个,能有什么事,你休息吧,我看会书。”李浮图又坐在了窗前,拿起了那本情人。九点钟的时候,护士又来查了遍姚*曦的体温,她的烧已经差不多退了,住一晚上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姚*曦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毕竟白天睡了那么久。夜色静谧,尤其是医院这样的地方,到了晚上,更是安静到几乎没有一点声响。李浮图坐在窗前看书,像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而姚*曦躺在床上在看着他。“……你打算在那里坐一晚上吗?”姚*曦突然开口。“你还没睡?”李浮图从已经翻阅大半的那本情人上抬起眼,“不用管我,我这人是苦日子过来的,等下困了,坐在这里休息下就可以了。”这是间单人病房,并没有多余的病床给李浮图休息。不是李浮图故意逞能,以他曾经在国外打拼时最艰难的时期,连生命都得不到保证,天为被地为床的情况经常发生,有时候丛林里的树枝上都能睡上一夜,而且还要防备敌人甚至毒蛇猛兽的攻击,比起那种环境,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天堂。当然,姚*曦不知道这些,李浮图留在这里,都是为了她,她如何能看到对方在椅子上睡一夜?“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姚*曦的声音很低弱,但是晚上医院里简直是太安静了,李浮图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要知道,这个病房内的床,可只有一张。莫非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