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议会大厦后,抬头就看到了大本钟。虽然如今的大本钟因为修缮而暂时无法听到它的钟声,但依旧不妨碍人们欣赏它的华丽。金光闪闪的外衣,不论是在塔的身下还是高空,360度,都有它独特的魅力,连同着威斯敏斯特宫,两者就像连体婴一样,是泰晤士河旁最豪气的风景线。可和议会大厦不同的是,大本钟的内部,只对英伦本地的民众开放。陪何采薇在大本钟下拍完照,李浮图就牵着她从威斯敏斯特桥走到对岸。因为那边矗立着伦敦又一张城市名片,伦敦眼。何采薇现在老老实实的当起了一个牵线木偶,几乎李浮图带她去哪,她就去哪,根本不发表意见。一是因为她对国外完全不熟,二是她已经彻底了解到这个男人的博学多识。当初在母亲的病床前,这个男人提起各国的风土人情信手拈来洋洋洒洒,她当初还觉得有点夸大其词的成分,可现在她才终于意识到当初他所说的地方,他或许真的全都去过。可都是同样的二十多岁的年纪啊。何采薇内心苦笑,但却并没有任何嫉妒。谁会去嫉妒自己的男人。“这里我好像在哪看到过。”登上伦敦眼,随着轿厢逐渐攀升到最高处,随着伦敦全景的一览无遗,一股熟悉感也随之袭上何采薇的心头。“这里是伦敦眼,国内很多影视剧就在这里取过景,上次你陪萧阿姨看得那部电影,其中有场景不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李浮图解释道。何采薇这才恍然。从高空俯视伦敦城确实大不一样,原本高大的大本钟缩成了一个小长方形,但依旧掩盖不住它在泰晤士河边闪闪发光。“伦敦眼?这名字真不错。”何采薇笑道,其实说穿了,这里和国内的摩天轮差不多,充其量不过规模要大上一些,但是因为一个名字,格调顿时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伦敦眼一圈大约半个小时,下了伦敦眼后,两人沿着泰晤士河缓慢而悠扬的向北步行。“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格在此时就好了。”何采薇挽着李浮图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你连智慧女神都认识,那认不认识时间之神?”看着女孩儿眼神的狡黠,李浮图不禁莞尔。此时的何采薇和他最初认识的模样显然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很欣慰于这种改变。谁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你有钱吗?”何采薇突然道,扭头望向左边。李浮图也抬头看去,掏出了钱包。那边的广场上,站着一位‘铜像’。说是铜像,但其实只是全身涂抹了古铜色颜料的人,他一动不动,双手悬于胸前的站在那里,咋一看上去,确实像极了一位没有生命的雕塑。何采薇接过从李浮图手里递过来的一张英镑跑了过去,弯腰轻轻放在了铜像的脚下。就在她直起身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铜像突然动了。就像是雕塑突然被赋予了灵魂,他的动作无比的缓慢,轻轻抓住了何采薇的手,一只手抚上何采薇的脸,眼神宁静而慈祥,就像是主在赐福。不知为何,这幅祥和的场面却仿佛有种直击人心的巨大力量,让人有种感动到泪流眼眶的冲动。周围很多人都拿起了相机。“他们这种街头艺人,真的好伟大。”坐到一家餐厅内,何采薇望着窗外轻喃道。那里,那座铜像又恢复了静止的姿态。她不信鬼神,不奉宗教,可是刚才那只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脸上,从那指尖,却仿佛传递出了一种渗透灵魂的力量。这就是文化的魅力。这里是考文特花园,虽然叫做公园,但别以为这真是公园。这里其实是伦敦一个老牌的市场,典型的古罗马风情集市因为有了人和啤酒,变得更接地气。这里有非常多的餐厅和手信店,足以打破英伦没有美食的说法。“我觉得叫他们艺术大师更为合适。”李浮图如此评价。国内也不缺乏这类人群,不过那被叫做乞讨者。不怪外人的贬低,只因双方对自己本身的认知就有着云泥之别。用完餐,两人坐上了轮渡顺河而下。“知道这是哪吗?”李浮图望着前方出现在视野中的一条吊桥笑问。何采薇摇摇头。“你没看过哈利波特?”“看过啊,怎么啦?”这种享誉世界的大片,何采薇自然也看过。“那你不觉得这里熟悉?”李浮图就像是一个称职的导游。“里面有部开头就出现了这里摇摇欲坠的场景,食死徒入侵到麻瓜界大闹一场,戏中摧毁的桥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座千禧桥。”这座钢筋吊桥将南岸与城区连通,只供行人通行,轻巧纤细的造型就像泰晤士河上的一条银带一样。因为两人的交流用的是中文,所以周围的游客听不懂,否则恐怕都会惊讶于李浮图博学。“在你面前,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个无知的傻瓜一样。”何采薇苦笑道,虽然明知道这是自己的男人,但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挫败感。“要是跟我比,那你可是自找打击了。”李浮图嘴角微翘。“讨厌!”何采薇拍了他一下,整个人扑到了他的身上。轮渡经过千禧桥,李浮图就牵着她下了轮渡。“这里我知道,这是圣保罗,戴安娜王妃曾经大婚的地方。”何采薇立即道,音调有点高,似乎想以此找回一点自信。没错,两人前方确实就是圣保罗教堂。巴洛克风格的圆顶教堂如烈焰中的凤凰涅槃,从泰晤士河上便能一窥其华丽的穹顶,走近它,便会被这宏伟的壮观所震慑。大教堂脚下的人们举着相机,试图记录下教堂的全貌。无论周边交通多么嘈杂,陪伴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淡定地回忆着当年戴安娜王妃在这里的大婚盛典。圣保罗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曾在这里披上婚纱的美人却已经香消玉殒。“进去看看吧。”李浮图轻声道。戴安娜。世界上最受赞誉的一位王妃,可是却遭受车祸意外身亡,留下了一子一女。男孩名为哈利。女孩名为路易斯·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