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最大的原罪,阎帝,如果你不来这离人渊,或许还能够多活一段时日,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贪婪,这维客甘峡谷,就是埋葬你的深渊!”右使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红袍主教们的岌岌可危,伴随饱含杀机的嘶吼,双足在土地上留下巨大的凹陷,继而雄健身躯激射长空。如此不可思议的跳跃能力让为围观者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一抹惊色。李浮图仰起头。在空气阻力以及地心引力的束缚下,只见右使去势逐渐减缓,于七八米高空猛然扭转腰肢,裹挟恐怖势能,急转直下,犹如一颗炮弹般朝李浮图砸去。“阎帝,接我一招!”右使眼神狰狞,胜似钢筋的右腿抡劈向李浮图肩头,犹如高坝泄洪,气势汹涌澎湃,蕴含的狂暴劲道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一击而中,哪怕强如阎帝,恐怕也会惨淡收场!这种情况,最好的选择无疑是暂避锋芒,可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阎帝竟然不闪不避,双臂上扬,貌似打算硬抗这一击。“如你所愿!”话音响起的同时,右使已经俯冲而至,两人狠狠撞击在一起!“轰……”犹如地震爆发,以撞击点为圆心,气浪层层席卷,所有人都感觉到地面像是震动了一下!两大人皇像是定格在原地,给人形成一种时间凝固的视觉错觉。片刻的僵持过后,‘噗’的一声,势不可挡从天而降的右使嘴角溢出一丝血水,被狠狠的掀飞出去。阎帝也是身体失衡,踉跄的后退三四步,原本站立的地方塌陷出触目惊心的深坑。狭路相逢,两败俱伤。显然,结结实实的一记碰撞,两人都不太好受。“嗤……”落地之后,右使一只脚后踏,止住退势,随着视野变得开阔,他终于注意到了下属的危急。虽然是以多欺少,但是真切存在的实力差距,并不是微弱的人数优势就可以弥补的,哪怕他们圣殿所属不惧生死,没有被血腥残暴的手段所击溃,还在以死相搏浴血奋战,可是明显看得出来,在地府三个恶鬼的摧残之下,已如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舔了舔嘴角,一股猩味刺激大脑皮层,面部浮现病态潮红的右使吐出一口浊气,稳住紊乱的气血,或许是知道时不我待,杀机弥漫的眼神再度锁定阎帝,争分夺秒,很快再一次发动冲杀。劲风呼啸,钢浇铁铸般的拳头破开空气,掀起无匹狂暴气势,如同破浪而出的一头蛟龙,咆哮怒吼般朝向着阎帝轰击而去。李浮图身躯扭动,这一次没再选择硬抗,脚步旁滑。右使的一拳与之擦身而过,怒涛拍岸般的狂猛劲道全部轰击在空气之上。恐怖力道在瞬息间爆开,空气都仿佛出现了气爆声!!!野兽般仿佛没有止境般的恐怖体力,无与伦比的身体强度,狂野霸道的进攻,无一不震撼人心,就仿佛天生为杀戮而生的战斗机器。“阎帝,今日我们必定有一人注定会倒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右使眼神狰狞而阴森,一拳未中,立即改变攻势,左腿上提,比精钢还要坚硬的膝盖猛烈撞向侧移的李浮图,与此同时,右臂横抡,钢鞭般砸向李浮图侧脑。一上一下,攻势齐发,刁钻狂猛,无懈可击!如此高强度的剧烈碰撞,让围观者看之尽皆热血沸腾,好战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恨不得冲入战场狠狠发泄一番,可是首领的沉默,让他们只能按捺。“啪!”虽然在闪避之中,可李浮图仿佛周身是眼,敏锐捕捉到右使一下一上的两大杀招,一只腿抬起,撞击到右使大腿内侧改变其撞击轨迹的同时,头部侧仰,让右使砸击而来的臂膀也落了空。瞬息之间所展示出来的应变能力,堪称惊世骇俗!“阎帝,这离人渊就是你的坟场,你的墓碑,我来立!”右使的气势不断高涨,气力犹如潮水,连绵不绝,甩起右腿,勾起大块泥土,对准李浮图下腹疯狂踢踏。腿影如风,迷幻而朦胧,人类的视觉已经无法捕捉。李浮图眼神沉凝,面色犹如一潭老井,扭转身形,大角度转身,右腿顺势抡起,划出狂猛浑厚的弧度,斜劈而下,以力破力,以腿撼腿!砰!!!两腿相击,截然不同的两股巨力就像是撞击在一起的山洪猛然爆发,两人都是一个趔趄,同时向后退去。双方战况惊心动魄,可一时间似乎难舍难分。天网部队至始至终置身事外,静立在战圈之外,任凭里面血水挥洒,始终无动于衷,就像是一个无关看客。“头,阎帝和右使,到底谁更强上一分?”卡耐基情不自禁的发问,同时,他的目光和其他堕落天使一样,依旧死死投放在战场,这场战斗虽然无关己身,可是却足以让他们学到很多宝贵经验。这种经验有助于他们在武道上的攀岩,更有可能在以后的危难关头挽救他们的性命。亚当沉吟片刻,这次倒是给出了回应。“渭水一战,圣殿双使齐至,尚且让阎帝逃脱,并且左使还受到重创,至今没有痊愈,以此来看,单对单的话,诺奇耶夫应该不是阎帝对手。”“这么说,圣殿岂不是输定了?”仿佛是在响应卡耐基的话,崔畔移形换位,躲开一名红袍主教狂暴扑杀的同时,悄然出现在一人后背,凌厉掌刀化动无匹气势迅疾劈出,不给这名已经伤痕累累多处骨裂的红袍主教任何反应的机会。“咔嚓!”这名红袍主教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像是一颗炮弹砸倒在地,巨大的力道让他擦着泥土滑出去好远。他不是奥斯维辛,没有不死不灭的本事,脖颈断裂的他脑袋颓然歪斜,双目圆睁对着上空,仿佛在期待着离人渊外的光明。可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血水失控般从嘴中涌出,他呼吸迅速衰竭,很快便彻底消失,再也没能重新站起。俗世中高高在上的红袍主教,在这里却仿佛沦为了任人屠杀的羔羊。随处可见残破的红袍碎布,让亚当的神色也终于缓缓出现了一抹沉重。自己这一次,莫不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