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纥石嫣然有什么真情实感,那绝对是一个荒唐笑话,在祖玛长定眼中,纥石嫣然或许只是一件工具而已、用来增加祖玛城声望的工具。可即使如此,看到纥石嫣然屋里居然藏着一个男性,祖玛长定依然不受控制的感受到了一股被背叛的愤怒。这股从脊髓涌出的怒火,丝毫不亚于刚才丧失理智的纥石嫣然。祖玛长定血液沸腾,脸色却冷厉如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瘆人恐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你是在粉碎我们两城之间的友谊,你将成为两城的罪人。”“友谊?”纥石嫣然嘴角翘起,冷笑一声。“别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谁不知道你们祖玛城的狼子野心?你们就是一群欲壑难填的禽兽!一直以来依靠着强取豪夺来壮大自身,谁和你们走得近,谁就注定会倒霉。我父兄被你们蒙蔽,但是我不会。”“你说我是罪人?难道我嫁给你,就能不是罪人了?”纥石嫣然眼含讥讽,决然道:“既然没有人理会我的死活,我何必去顾忌别人?我告诉你祖玛长定,威胁这一套在我这里没有作用,大不了,你回去向我们纥石城宣战啊?!”放在人类社会,放在那些高门大户中,像纥石嫣然这样的,几乎肯定要被骂成是不识大体不肖子孙了。其实纥石嫣然的经历在人类历史上也比比皆是,很多王朝为了避免战端,或者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会嫁出身份尊贵的女性以求和平发展。那些嫁出去的女性在大义和强权的压迫下走上了不归路。毫无疑问,纥石嫣然比她们要来得自私,或者更确切的说,要来得勇敢。人生一世,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没人能指责她做的有错。纥石嫣然的挑衅让祖玛长定脸色越加阴沉,目光逐渐从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纥石嫣然移到李浮图脸上。“很不幸的通知你,你碰了你不该碰的东西,不管你是谁,我保证你的下场会很凄惨。”李浮图还没开口,纥石嫣然便抢先一步,依然亲密的紧搂着他,满是不屑道,“祖玛长定,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无知的模样实在是可笑。你知道他是谁吗?”祖玛长定没说话。他并不认识这张脸。不过没关系,纥石嫣然提醒他道:“想想你们祖玛城的大将天一是怎么死的吧,你们当初大张旗鼓派那么多人马追杀我,结果自己却损失惨重,难道这些你都已经全忘了?”祖玛长定瞳孔收缩如针尖,瞬间醒悟,死死盯着李浮图。“是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你这个废物了吧?我纥石嫣然只会选择真正的强者,像你这样的草包,连喝我的洗澡水都不配!”纥石嫣然趁热打铁,牙尖嘴利,字字如刀,不断朝祖玛长定射去,将他逼到忍耐极限的边缘。不过和纥石嫣然不同的是,祖玛长定终究是正儿八经的纥石城少城主,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考虑事情一般会从多角度出发,不会像纥石嫣然这么冲动不管不顾。新仇加旧恨,他现在确实很想将李浮图碎尸万段,但是纥石嫣然的点明也让他清楚的了解到,他根本不是这个曾经给他们祖玛城带来重大损失的罪魁祸首的对手。现在动手,只不过自讨苦吃,自取其辱。祖玛长定深吸一口气,在清楚了李浮图的身份,没再说一句话,转身打算离开。就这份制怒的本事,足以说明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是千金之躯,没必要亲自冒险,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之后多的是手段来收拾这对狗男女。“要是就让他这么离开,我们两肯定会有大麻烦。”纥石嫣然低声道。这一点,李浮图自然也明白,只要让祖玛长定走出这个房间,说不定马上就会有重兵将这里团团包围。“站住。”祖玛长定不仅没有停下脚步,相反,在听到李浮图的话语后,他以更快的速度朝门口冲去。果断。聪明!假如被拦住,他肯定很难再轻易脱身!李浮图眼神平静,脚步前跨,刹那之间便出现在祖玛长定后背,一只手伸出,抓向祖玛长定肩膀,“滚!”祖玛长定感受到背后的动静,扭身躲闪,反手挥出刚猛一拳,轰向李浮图面门。李浮图偏头,轻松躲过。可祖玛长定目的明显不是一决高下,一拳落空立即收手转身,双膝发力,如箭脱弓,似鹰脱笼,急速朝门口飙射。他只想逃跑!可被撞破‘奸情’,李浮图怎么可能放由他离开,脚下捻动,身形变幻,下一刻已然挡在了房门前。“抱歉,此路不通。”祖玛长定眼神凌厉,绽放杀机,速度不减,裹挟迅猛冲势,一拳破开空气阻挡,锁定李浮图胸口。“找死!”李浮图岿然不动,只是抬起手,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横亘,牢牢将祖玛长定的一拳给遏制。祖玛长定眼神跳动,咬牙切齿,得知难以撼动,立即转变攻势,猛然抬腿,奔雷般甩向李浮图腰肋,轨迹刁钻。可是李浮图的速度更快,祖玛长定的腿尚在半空,可是腹部便袭来剧痛,旋即一股洪水泛滥般的汹涌力道爆炸开来,气血乱窜,他不可抑制的倒飞出去,狠狠砸落在木桶位置。“哇!”祖玛长定单手撑地,浓稠血水顺着胸口逆冲而出!潮湿地点顷刻间被染上一滩猩红。纥石嫣然满脸快意,只觉得长出了一口恶气。“你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现在怎么趴在地上了?祖玛长定,别跟狗一样趴着啊,站起来啊!”嘴上残留猩红的祖玛长定阴翳抬头,看向不远处幸灾乐祸的纥石嫣然,随即单手狠狠拍地,身体顿时如布帛般飘然而起。这一次,他没再往门口冲,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眨眼之间来到纥石嫣然身旁,一只手将格挡住纥石嫣然的反抗,另一只手朝纥石嫣然的脖颈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