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陈潇看着蔡继东被冻僵变色的身体,呼吸都不太顺畅。“你说你要结婚了,让我来喝喜酒,你明明说过的,你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过分了。”站在陈潇身后的祝青山,试了几次都没开口。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跟一个嘴炮似的,实际上祝青山很多事心里都有数。这个昔日的蔡家少爷,死得很惨。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如果活着,发生的那些事将会成为他这辈子的梦魇,挥之不去。“我们是兄弟,你这最后一程,我送。”闭上双眼,陈潇缓缓呼气,“青山,帮我安排,三天之后下葬。”“好。”……某处。汪俊被扯开头套的时候,射来的强光让他睁不开眼,急忙伸手遮挡。恢复了视线,才看清楚周围有好几人。“槽,你们是什么人,敢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否则……”在晋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碰!祝青山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了汪俊裤裆。“啊!”男人最脆弱的地上挨了一下,汪俊当即就缩了下去,强烈的剧痛让他几乎快要窒息。“汪俊,晋城汪家二少爷,我说得对吧。”憋了很久,汪俊才将那份痛苦给憋过去,咬牙道,“你们是谁?”不对劲!这些混蛋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敢下手,那就没这么简单。虽说他是一个仗着家世横行无忌的纨绔子弟,却还没有傻到无知的地步。见没人说话,汪俊又问,“你们到底是谁?”环视了一眼,最后汪俊才将目光转移到了坐在一张椅子上陈潇,他知道,这人才是主事人。“我不管你们是谁,奉劝你们一句,放了老子,不然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我保证你们……”碰的一声。祝青山抽出一条钢管就敲在了汪俊的膝盖上,后者顿时就抱住膝盖,发出比杀猪还要凄惨百倍的叫声,“啊!我的腿,槽!”“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本少爷陪你。”整个膝盖骨被敲碎,汪俊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就将衣服浸透。烟抽完了。陈潇丢掉了烟头,起身站起来,走到了汪俊面前,居高临下。“你特么……啊!”当第二条腿被敲断,汪俊直接痛晕了过去。“泼醒。”一盆凉水上头,将汪俊从昏迷中惊醒。此刻的他终于知道了害怕,眼中流露恐惧,“别……别别……你们想要什么。我有钱,我家很有钱,我给你们钱,放我一马,求你,求你们。”汪俊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什么都还没说,一来就废掉了他两条腿,不害怕那是假的。如果这些人忌惮汪家,绝不会下手。可是汪俊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自问没有得罪什么招惹不起的人物。等等!难道是蔡继东那窝囊废?这怎么可能!蔡家已经完蛋了,东岳集团也支离破碎。蔡家所有产业都几乎落到了他们四家的手里。如果蔡家真认识什么大人物,又何必等到现在。“朋……朋友,不……不知我……我什么地方得……得罪了你们。”汪俊硬着头皮,胆颤的问。陈潇就那么看着,越是平静,越让汪俊害怕,猛吞着口水。“这个地方还记得吗,为什么那么做?”许久之后,陈潇终于开口了。汪俊浑身哆嗦,结结巴巴道,“什……什么?”这时候才发现,这里正是那晚他们羞辱蔡继东的地方。“为什么要那些羞辱他,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折磨他,回答我。”陈潇瞳孔微缩,语气也下沉几分。怎么会这样,蔡继东从哪认识的这种狠人。“我……我我……”汪俊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个忍不住,裤裆已经湿了。“回答我。”陈潇再道。汪俊又吞了一下口水,“我错了,我该死,哥们儿,不不不,大哥,大佬,绕我一命。我不想死,求求你,我给钱,再多的钱我也给。”陈潇摇头,“我不要钱。”“不要,放我一马,我错了,真的错了,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是那几个小子的主意,我……我我……我只是帮凶。”都带来了这里,根本不用怀疑,这些人准备要他的命。冷汗,快速的凝聚,额头上很快就有了豆大的汗珠。“他也不想死,他也不想被折磨,可他死了,他被羞辱得体无完肤,折磨得犹如死狗。你们心软了吗,饶过他了吗?”陈潇又摇了摇头,长吐浊气,“你们没有,甚至没有一丁点犹豫的念头。你们尽情的在他身上寻找所谓的刺激,毫无人性,那么……”平淡不再,眼中顿时有了强烈的杀意。“你告诉我,凭什么让我放你一马,只要你说出一个理由,你,有吗?”被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盯着,汪俊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他更没有理由。“我不是一个纯粹的恶人,你们非要让我当恶人。没关系,那晚他所承受的折磨,我帮他找回来,希望你能够撑久一点。”说完,陈潇回到了影子上坐下,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混账东西,你们不是很会玩吗,本少爷也很有兴趣,丁宇!”闻声,丁宇冲几个人点头。“不不不,别这样对我,不要……啊!”然后……没有然后了。空旷之地,只剩下汪俊凄惨的叫声,连绵不绝,惨绝人寰。死,那也有很多种死法。一刀杀了他,太便宜了。“少爷,陈先生,他死了。”丁宇道。祝青山用力吐了一口吐沫,“槽,这么快就挂了。”“送他回去,该下一个了。”弹飞了烟头,陈潇起身站起来,“告诉汪家,三天之后来送葬,不来,我将他全家屠尽。”温和中带着无尽的霸道,丁宇都不禁感到后怕。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或许是口出狂言。但从陈潇口中,一切都会变成真的。“好!”……夜晚,凌晨。汪家。“那混账东西又跑哪儿去了?”提到小儿子,汪成华就不爽,一个不成器的混账。大儿子汪毅伟笑了笑,“爸,小俊还小,让他玩吧,再过几年想玩也没那机会了。”“二十几了,还玩个屁,要是有你三分之一……”哐当!书房的门被撞开,一个仆人慌张的跑进来,“汪……汪先生,二少爷他……他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