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仁是谁?卓家当家人。耿林峰又是谁?耿家当家人。能够让两大豪门家主穿上孝服送葬,这得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到。这种事,别说是要身份有身份的人,就算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太普通的人,估计都无法接受。偏偏,他们看到了。亲眼看到卓天仁父女和耿林峰父子穿上了孝服。一个个人面面相窥,这一刻,他们太想知道,那个在墓地面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试问,没有无可逆转的强压,谁又会放下一切这么做。“心里不舒服,觉得我过分了,感到憋屈,是这样吗?”陈潇没有回头,语气很轻。昂头呼气,陈潇这才回过头,“其实我真的希望你们不会有人来,一个人也不来,这样我才会杀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卓玉婷身躯轻颤,看着陈潇的时候,又想到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一个强大的修士,精通神奇的玄术,在这一类人面前,任何身份地位,家世背景都不管用。况且,即使是商业能量,他们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妥协,又能怎么样。“你们来了,我反倒是为难了。”耿乐猛吞了一下口水,“陈……陈先生,我们知错了,还请您宽宏大量。你还有任何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连孝服都穿上了,其他还重要吗?“青山,削弱他们两家七成。”谁做的,找谁,杀了卓宇和耿爽,也算对得起兄弟了。祝青山点头道,“没问题。”削弱家族力量七成!四人面如死灰。如果真是这样,以后在晋城他们将会沦为二流,以至于三流家族。“活着,其实挺好,你们说呢?”看着陈潇那平静的脸颊,四人缓缓吐气,一起行礼,“多谢陈先生不杀之恩。”七成产业失去了是很可惜,比起命来说,那都是身外之物。有命在,一切才会有意义。命都没了,一切意义都将失去。“多少时间了?”“老大,九点半了。”陈潇嗯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下葬吧,你们四人,亲手扶骨灰入棺。”“是,陈先生。”嘟嘟!就在两家四人准备扶着骨灰盒入棺之时,下边传来了喇叭声。同样是一个车队,足足有超过十辆豪车。有所不同的是,这些车都是清一色的大红色。“槽!”祝青山低骂了一声,压低声音,“老大,看来剩下这两家也来了,不过不是来送葬的,是来弄你的。”参加葬礼,都是以素雅为主,弄得花枝招展的可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十几辆大红色的豪车,显而易见。耿乐四人对视了一眼,卓天仁却冲他们摇了摇头,示意暂时多看少动。看样子,汪家和谢家也来了,真不是来送葬的。前天晚上,耿乐和卓玉婷亲自感受了那份恐惧,也分别看到了弟弟临死之前的恐怖,留在心里的只有害怕。没错,如果可能的情况下,谁又愿意这么做。他们已经笃定,这次来晋城为蔡继东复仇的这个人绝不是寻常人物,也没那个能力与之抗衡。如今汪家和谢家也来了,想做什么,会做什么,都与他们无关。“没事,让他们来。”陈潇蹲了下来,点上了三支烟,放在了骨灰盒面前。“不知你还记得吗,我抽烟也是被你这家伙给逼着学会的,这次之后,也许没有多少机会抽烟了。”石梯之下,大红色的豪车停了一排。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吃瓜众都齐刷刷的咽了一下口水。开这么多大红色的车,摆明是来找茬的,不是来送葬。晋城四家,卓家和耿家已经做出了妥协,甚至还穿上了孝服为蔡继东送葬,可汪家和谢家,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这下更有看头了。”人群人,一人嘀咕道。就在旁边,另一人却摇头,“能让卓耿两家低头服软的人,不会那么简单。当然,汪谢两家估计也有他们的依仗,否则不会这么做。”实际上,不管是让卓天仁四人穿上孝服,还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开着十几辆大红的车来,性质都是一样的。让对方难堪。那么,到底谁难堪,谁更强势,谁又最终会低头,那就比手腕了。“你们说,今天谁会赢?”这一问,没人回答,或者可以说在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敢妄想论断。车门打开了。汪毅伟,谢天翔都身着红货色的衣服,撑着红色的雨伞。除了两位大少,从车上下来的所有人都穿着红衣,只有几人不是,周先生其一,年轻人袁晓其二。向上望了一眼,两位大少都冷笑不已。在商业上有晋西商盟相帮,若论杀伐,有一位在武道圈地灵榜的高手相助,还有何惧。“送葬,我们来了。”石梯之上,丁宇的脸也沉下来了。“让他们上来,别拦。”陈潇依然蹲坐着,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踏上了石梯,谢天翔路过了那端着白花的青年身边,顺手就将托盘打翻。一路而上,更加那装着孝服的箱子也踹翻,从石梯上滚落下去。青云商盟的几个青年眼中都有了杀意,在看到丁宇冲他们摇头之时,这才将那股怒火给忍了下去。两大少到了墓前,见卓天仁四人都穿着孝服静候在旁边,满脸的嘲讽。“卓天仁,你还果然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儿子被杀,真忍得下这口气。连孝服都穿上了,怎么,是在送你卓家的长辈下葬吗?”谢天翔眯起了眼睛,直视着卓天仁。穿上孝服,原本就像披上了一层荆棘,再听到谢天翔这话,卓家父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很好奇,你亲生儿子被宰了,你会不会也穿成这样为他送葬。”卓玉婷咬牙,“你!”“你们两家以为低头服软,这杂碎就会放过你们吗?哈哈哈,真是笑话,灭蔡家的是我们四家,杀蔡继东的也是我们四家。”汪毅伟瞄了四人一眼,摇了摇头,“我对你们很失望,极度失望,你们选了一条真正会让你们两家毁灭的路。”“我好像听到有东西打翻了,对吗?”陈潇侧头看向丁宇。丁宇点头,“是的陈先生,白花和孝服会打翻了。”“谁打翻的,砍了他的手。”陈潇语气很淡,真的很淡很淡。嗡!丁宇当即拔出了身后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了谢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