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内的一处私人府邸之内一片肃杀,整个府邸一片死寂,除了大厅之中偶尔传来的交流声。压抑的不止是环境,还有人的心。二楼的一个小隔间内,聂诗兰站在走廊上,望着湛蓝的天空,脸色平静,眼神这中却是饱含着痛苦。“我好想去看看你的比斗现场,想知道你怎么样了。”聂诗兰喃喃道,说罢,她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头发变得凌乱起来。“你现在就可以去的。”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来到聂诗兰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聂诗兰的肩。聂诗兰回过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师父,那边,怎么样了?”“明明心里就很担心他的安危,为何不肯去,”司徒文月有些心疼地看着聂诗兰,“那些家伙,不一定会动手,这北境之内,还是讲些礼法的。”听到礼法这二字,聂诗兰简直想是笑出来,但是心中却是一片的苦涩,这世间哪有什么礼法可以解决的事,修真界也不过是一个较为文明的兽圈,只要撕下伪装,保管比那些野兽还要可怕。“我不能去,不能去,我去了,你们都会死的。”聂诗兰泪水在眼睛之中打转,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硬是不让泪水流下,那个男人从未在她的眼前流下泪水,她自然不能流泪。司徒文月沉默了下来,看着一脸坚定,始终没有放弃神教的聂诗兰,心中也是一片感慨,毕竟神教亏于她,若是她离去也并无不可。不过,看着眼前的徒弟,司徒文月的眼神有些恍惚起来,若是她当年再坚定一点,是否,与那个人的结局会不一样?“你走,”她下定了决定,不让徒弟走自己的老路,“这里,我会应付,此刻,他一定非常需要你。”聂诗兰望着眼前的司徒文月,眼神之中无比的挣扎,最终对于李笑生的思念还是占了上风,猛地点头。但,正当她转身要离去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在从府邸扩散四方。“啊-”“快将那个女人交出来,再给你十息,十息之后,就是断你双腿,二十息之后,灭你们神教所有人!”“我去你妈—啊——”“贱种,该打!”府邸大厅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起来,这声音传入聂诗兰的耳中,不由得让她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惨笑。“若她同意了,我一定转身便走。”聂诗兰深吸了口气,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复杂,若是萧果同意将她送出去,她一定不会留恋,此刻,反倒让她难以抉择。司徒文月脸上同样也是有些苦涩,从内洛州到这里,神教的存在感特别的低,如今,更是只有将聂诗兰送出去给人当炉鼎方可存活。“你若同意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司徒文月的眼神之中有些怜悯,对于聂诗兰的身世,她清楚,这样的一个女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爱她的男人,总算是有了个盼头,现在要将希望给她扼杀,这未免太守残忍。“而且,如果他比斗失败呢。”“如果他败了,我便随他去了,我是个无根的人,他是我的唯一。”聂诗兰哈哈一笑,脸上露出洒然的笑容,大步走向了神教的会客大厅。聂诗兰知道,自己就算去了比斗的现场,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她的实力低微,她早已心系于他,死亡早在多年前从大户人家小姐手中逃出时便已经与她会过面了,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