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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却是有几分庆幸,方才没有下手。
意识到后,眸眼微沉。
“主子请三思,冒着暴露的风险留下宋锦瑟,不值得。”
莫忘不知何时来到。
楚胤止神色不变,将丹药送进宋锦瑟口里,侧目淡望一眼跪地的黑影,“我做什么决定,何时容你置喙?”
“是属下逾越。”
莫忘请罪,还是想不通,一向冷情的主子为何突然心慈手软。
放下宋锦瑟,楚胤止起身到外厅。
“京城那边结果如何?”
“月牙吊坠捎到京城后,宋清清没有耽搁,当即拿给丞相看了,如今丞相对宋清清身份深信不疑,只是”莫忘欲言又止。
“说!”
“只是那月牙吊坠一时半会拿不回来,宋清清说了,丞相将那月牙吊坠看得极重,怕是她不随身戴着,会引起疑心。”
楚胤止脑海中宋锦瑟那悲痛欲绝的脸稍纵即逝,他眉峰蹙起,好一会儿,才道:“那就暂且留着。”
宋锦瑟做了个怪梦,梦到书中宋锦瑟贴在她耳畔一直叨念着还她月牙吊坠,还嘤嘤一直哭,哭得她心神烦躁。
等哭声消停了,那个声音幽幽说,月牙吊坠没了她也该离开了。
宋锦瑟睁眼,胸前挂着月牙吊坠的地方依旧空荡荡。
她没死。
不但没死,她的高烧退了,连着人也精神了。
思及方才的怪梦,宋锦瑟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月牙吊坠没了,书中宋锦瑟的最后一丝执念也随之消散了。
高烧退了,宋锦瑟的头脑也恢复了清明,越想越觉得月牙吊坠不翼而飞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那月牙吊坠她一直贴身戴着,就连睡下时也未曾取下,定是不会弄丢的,除非有人趁她在睡梦中潜入房中拿去。
可她向来警觉,要是有人潜入房中,她肯定会惊醒。
难不成那盗取月牙吊坠的贼就在这房中。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身侧楚胤止的脸上,“是你将月牙吊坠拿去的么?”宋锦瑟问。
楚胤止眉眼紧闭,没有人回答。
宋锦瑟扶了扶额,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好笑,又说道,“我是真的烧糊涂了,你一直睡着不醒,又怎么能将月牙吊坠拿去呢。”
她托着腮,觉得极其费解,“总不能是它嫌弃我,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吧?”
还没等宋锦瑟想明白,门外王川的声音响起:“大少奶奶,您醒了吗?”
宋锦瑟甩头,甩去乱七八糟的思绪,如今楚家如一盘散沙,得尽快了解楚家才是首要之事。
“醒了。”
宋锦瑟穿好衣服下榻,打开门,正色道:“王管家,你吩咐账户把各个店铺的账本拿出来,一会儿我要过目。”
瞧见王川脸色的难色,宋锦瑟微皱眉,稍以厉色:“如今楚府我相公最大,我身为相公娘子不能查账?”
“不是,不是这样的。”王川连忙摆手解释:“大少奶奶您昨夜里还发着高烧,奴才是顾忌您的身体,要不要再过几天,等您的身体休息好了后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锦瑟截断了话:“小毛病而已,不足为奇。”
宋锦瑟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况且是大事,预测评估银子的事情上,当然是宜早不宜迟。
漱洗后,宋锦瑟去了账房,屁股都还没有坐热,楚鸿煊便进来了。
立马便有人递上了茶。
宋锦瑟瞧了眼楚鸿煊身后的王川,王川腰板挺直,视线望着别处。
不用多猜,便知道是王川派人通知的。
宋锦瑟到底是外姓人,刚进门头几天就要看账本,虽然之前主持大局很利落,但事关钱财,怎么能不防?
这一点宋锦瑟心知肚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着楚鸿煊的面翻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