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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宅院里来了人。
这些宫里的人是皇帝派过来瞧一瞧楚大少爷身体的现状的。
这时宋锦瑟不在,但是楚鸿煊在,所以便由楚鸿煊带着那几个宫人去房中看了看。
那几个宫人在房中看了看,看楚胤止倒是一如既往地躺在榻上,并没有什么起色。
只是脸色看起来确实是苍白了一些。
按照那药方吃了那么久,数着时间,这楚家大少爷应该也就是命不久矣了。
那些宫人还想着做些什么,可这时候楚鸿煊已经下逐客令赶人了,倒是没有机会做出点什么来。
后那些宫人又依照惯例到了厨房,厨房里的下人正在熬药。
现下楚鸿煊已经不管他们了,只要是他们不动他的大哥,他们爱干嘛干嘛去,跟他无关。
遂那些宫人肆无忌惮地让那熬药的下人滚到一边去,然后打开了熬药的坛子,闻了闻药味。
药味中依稀能闻到那几味特别的药的味道。
可见这些时日来,这楚家大少爷吃的药还是按照那个药方抓的。
如此,便不会有差错了。
再过上一周有余,这楚家大少爷的病情便会按照预期的那般急剧恶化,最后一命呜呼。
最后,那些宫人等着药熬好,又看着熬药的下人将药送到房里去,出来时端着一个空碗,可见每天的药都是按时服下的,这才满意地回宫去禀报。
等那些宫人走了之后,莫离才趁着无人看见,进了房。
而一直躺在榻上没有动静的楚胤止也坐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台照在他的脸上,他面上的苍白之色似是病入膏肓。
可事实上,这种模样只不过是服用了药物,不用半个时辰,脸色便会恢复如初。
楚胤止看着一袭黑衣的莫离,问道:“按照计划,还有几天?”
莫离道:“还有六天。”
楚胤止看了看摆放在桌上的瓷碗,那里面的药汁乌黑如墨,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按照皇帝的计划,他服用这些药汁一个月,便会一病不起,届时药石无医,如此皇帝便可以轻松无虞地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而他,原本的计划是将计就计。
再过六天,他便按照皇帝的计划病死,金蝉脱壳。
即便是皇帝真有心怀疑,这里不同副将府,四处都是皇帝的眼线,这个宅院里里外外都是他安排下的人,皇帝一个眼线都安插不进来。
瞒天过海,轻而易举。
到那时,抛去楚胤止这一层身份,他行事也便会更加自由无束缚。
这时莫离道:“属下听宫里眼线传来消息,道是狗皇帝有了想要夫人改嫁的想法。”
宋锦瑟是因冲喜进门,与他虽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而且,此时他这个宋锦瑟的‘夫君’又是植物人,长睡不醒,自是做不了半点主。如此,皇帝替宋锦瑟做主,也无可厚非。
若是等他这个宋锦瑟的‘夫君’病死,那宋锦瑟改嫁他人便是更理所当然。
楚胤止捻了捻手指,一向是冷情的面上,难得有几分踌躇。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是两条路。
一条,是金蝉脱壳,从此狗皇帝便拿捏不住任何他的把柄,反倒是他能彻底回归暗处,运筹帷幄,皆是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