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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予的眼睛眯了起来。
其实不用怡然说起,她也感觉到有蹊跷。
毕竟宋非墨是破案的能者,对案子的蛛丝马迹很是敏锐,若不是这样的话,皇帝也不会如此相信他,将所有棘手的案子,都交由宋非墨去办。
“奴婢去探听过了,那个宫女在贤妃出事当晚落了水,病了好几天”
怡然觉得,那一晚,说不定那个宫女真的看见了什么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赵舒予眉眼一深。
若是说那个宫女真的看见了她对贤妃下手的话,将这事情捅出来,那她便危险了。
赵舒予思索了片刻,便吩咐怡然道,“你散布一则消息出去,就说太和池那个宫女染了疫病,病重,许是太和池众人都可能被传染上”
说到最后,赵舒予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
怡然心中一咯噔。
她在宫中呆了不少的时间,自然是知道静妃此举的用意:疫病这种,是会传染的,一旦知道宫人染了疫病,而且还是病重,宫里会派出专人过来将宫女秘密处死,并且,尸体也会秘密运到一个地方焚烧殆尽。
而且,不但那个宫女,就连同太和池的宫人都会遭殃。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以前一个宫中的宫女染了疫病,连带着与她同在一个宫中做事,关系密切的几个宫人也活生生地被押走处死。
怡然想了想,便有些头皮发麻,毕竟都是那么多条人命。
她虽然贪财,但不愿意做这种害命的事情。
害命的事情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
怡然是静妃的大宫女,以前不少跟着静妃抄写经书,心中自然有一份忌惮。
她思索了片刻,道,“静妃娘娘,奴婢觉得,兴许可以将那个宫女叫到宫里来,好生地敲打敲打,这般她就不敢乱说话了。”
“这太蠢了。”赵舒予摇了摇头,如今宋非墨已经亲自审问那个宫女了,便是可以证明宋非墨对贤妃的死已经产生了怀疑。
若是她将那宫女叫到宫里来,等同于自投罗网。
赵舒予一向是谨慎,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不露面,将那些威胁给解决干净,才是上上之策。
“而且,怡然,你要记得本妃对你说的话,不要将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是赵舒予经过上一世的惨死得出来的教训。
赵舒予眯着眼睛声音沉沉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还有一句话叫,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赵舒予眼中闪过一抹阴暗的幽芒,“若是你对那些人心慈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那有一天他们万一真知道些什么,将秘密暴露出来,岂不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怡然心上一颤。
她跟在静妃身边的时间是最久的,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静妃似是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静妃,虽说也有几分铁血手腕,但毕竟是吃斋念佛的人,尚且不会这般随随便便地害那么多人的命。
似是发现了怡然的异样,赵舒予直勾勾盯着怡然看了许久,眼神阴骜:“怡然。本妃如今跟你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均损。那日在太和池的事情,不仅有本妃,还有你。”
说到最后,赵舒予眼神有些可怕,她语气极淡地警告道:“万一事情查到我们身上来了。你我都是死路一条,知道了没有?”
“奴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