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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麓当时来得急,拖的根本不是她平常出差的箱子,而是从橱柜里翻了个许久不用的。
没想到这里头也带了这么多的药。
还真成习惯了,随处可见啊。
她从前根本不懂这些,也是个五谷不勤的小姑娘。
哪里懂得出行要带常用药品这样的事啊,有时她家薛女士塞了进去,南麓嫌箱子重,还要偷偷再扔出去。
她这样的转变就是四年前在巴黎,公司初见起色,他们到巴黎出差联络客户参加会议,这都无事。
偏正好撞上那个日子,一样的漫天大雨令人无望,南麓当时就觉得不好,开完会送走客户翻译,转身却找不到那人了。
她与方凯好容易找啊,找啊,最后还是南麓通过手机定位找到。
巴黎的地图她和方凯也不大懂,好容易找到,他们也淋成了“落汤鸡”。那一位已是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了。
南麓也浑身湿透了,却顾不得,只把他拖回去,好容易把他拖回了酒店。
一触到他,却觉得热度不寻常,应该是发烧了,清俊的一张脸烧的通红,浑身也烫的吓人。
南麓当时就吓呆了,呆呆地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下,除了落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却没发现自己也是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着水呢。
方凯急急忙忙联系医院,可外国人还讲究什么预约,英语也不好,法语倒是什么叽里咕噜的,又联系不上翻译,急的方凯在那跺脚骂人却只能耐下心绪一一拨打电话。
方凯四处联系又不敢惊动一道来的人,那些心思各异,身后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要是知道他病倒了,还不知道要趁机搅乱还是要捞些好处的。
方凯慌了,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慌意乱,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他们所处的这家酒店离会场近,可周边设施不完善,没有医院,这样的雨天到市区的医院,车程得一两个小时了。
酒店的医药箱他们看不懂也不敢乱吃啊。
南麓却好似清醒了一般,匆匆扔下一句:“你先给他物理降温,我出去给他找药。”
她也是一身湿透,秋日寒冷,酒店里又开着冷气,她甫一冲出去,也是冷的一激灵,浑身发抖。
可她连回去换身衣服,批个外套也没有。
瘦削的一个人儿在电梯口站了半个多点儿,冷风吹的衣服发梢都是半干了,头隐隐痛得很,衣服半湿半干黏在她的身上,极不舒服,却又显得曲线分明。
她也遇见过不怀好意的人对着她吹口哨,或是来拽她,她只得死死拽住电梯门,奋力挣扎。
也遇见一些华人,或是表明爱莫能助,或是匆匆离去,不理她。
她几乎都要等到绝望,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有点热乎气儿的是眼里含着的泪。
想想那人烧的浑身滚烫,意识不醒的样子,她又咬牙坚持。
“叮”门开了,南麓懵懵懂懂,泪眼看向来人,高高大大的一个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
她没有对他报多大希望,跟着他到房间门口,南麓也不敢进去,半信半疑蹲在楼梯口,眼神紧盯在他的房门上,像个被人遗忘的小兽,只知道努力蜷缩一些,别那么寒冷。
她半信半疑,根本不敢信他真的能帮自己,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可偏偏是这个人真的对她伸出了援手,他似乎还想搀扶她一把,又觉得不妥,便又收回手了。
高大的一人,站立在她面前,投下的黑影罩着她,明明背着光,却好似是将她拉出了深渊,带到了明处。
明明素昧平生,见到他心却安定了,就好像所有让她烦扰苦恼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