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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醇说到这儿,语气又变得平缓了许多:
“天骐,爷爷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可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或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再者你现在的身份也已经和原来不同了。
你代表的是所有人类,每一个人在你眼里都应该是平等的。”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先有家人,有朋友,才有这片世间。
如果没有你们,这片世间对我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
“孩子,这就是身不由己啊。
无论怎么样,都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要做的就只是接受它。”
夏醇也并不是在安慰夏天骐,而是单纯的对他阐述一个现实而已。
说完,他也不禁很是压抑的叹了口气,继而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端起杯子一仰而尽。
至于夏岩则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吧,我不去想太多了,也不会再去问什么了。”
夏天骐失落的摇了摇头,他现在终于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神会那么孤独了。
因为很多事情,你都不能用自己的目光去看,而只能用属于这世间的目光,看得也不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所有人。
距离就是这样,被拉大到了天与地之隔。
他爷爷和他爸爸,甚至是冷月等人,都选择留下来打这场没什么希望的仗,他其实也都能理解。
他爷爷在冥府这么多年,就算再怎么样,也必定会有那么一两个好友。
但是他却从未听他爷爷提及过,可见,他的好友也已经不再人世。
不止于此,一些能够与他称之为战友的,绝大多数,也已经死在了鬼物的利爪之下。
一幕幕的悲痛,一笔笔的血债,他爷爷又怎会选择放弃。
至于他老爸,就更不用说了,为了人类的未来,隐瞒了他这么久,如果他和神的目标不同,或是对于人类的未来,毫不在意的话,他怕也不会成为当时东方阵营的大队长,更不会让他这个儿子卷进来。
他为此牺牲了这么多,到这关键一步,又怎么会看着他冲在前头,而自己却躲在大后方?
而对于冷月这个目标始终十分坚定的人来说,除尽鬼物就是他毕生奋斗的目标,并且他的善良也不会允许他,放弃拯救生命的机会。
像赵静姝梁若芸他们,或许没有那么执着的目标,但是,作为从开始就一起并肩的伙伴,自然是要陪伴到最后的。
所以不会选择接受任何所谓开后门的救助。
这是他们的自尊心无法承受的。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任性,甚至有些不识时务,但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他们并没有错。
错的反而是他,因为他总是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主导他们。
不过从此刻开始,类似的话他不会再说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他能做的,就是将压在他肩膀上的任务完成。
仅此而已。
这一瞬间,夏天骐只觉得心里一下子被掏空了,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好多。
连带着血液的温度,都降低了好些。
就像张风雨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越成熟的人,便越无情。
因为理性会将感性压制的死死的。
一次难得的团聚,在历经多番生死过后,爷孙三代的同桌,最终却以无言的压抑而结束。
相较于夏天骐而言,真正难受的,其实是夏醇和夏岩。
作为爷爷,作为父亲,最看不得的就是孩子受委屈,还是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