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猜道:“约不过百年而已。”
“非也,有时候,凡人所烧制的东西,可以保存很久。”
茅沧海又拿着壶盖点了点壶口:“这东西,我已经用了三千年了。”
“不是什么法器,是我当年在人间时,向一个老壶翁讨来的,花了我十两银子,贵的很。”
“这东西敲打的声音,我很是喜欢,千年前有一次失手,差点把它打碎,我又小心翼翼的修补,也不加上法力,仍旧弄回原来的样子。你听,这声音似乎有些清脆,但是更多的则是沉闷,这裏又有些说不出的音律,纠纠缠缠,反反覆复,难以理清楚。”
“寒山如今,就如这声音一样,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裏面纠缠,朽桥自己撞天门死了,结果倒是留下了个烂摊子。”
“不过当时面对大葬与苍唐,实在是难为他了。”
茅沧海抬起头:“毕竟同时对战两位太上杀者,又是圣人之尊,他所知甚少,不了解太上杀法而几乎被斩,当年的一些幻景,我们已从寒山之中看见,天哭之时,他被打落法力,最后拼死一搏,意欲拉着两位圣人陪葬,确实是勇不可挡。”
“不过,依照我看,应该有比寒山更好的去处,自然,你也可以先去寒山看一看,总的来言,没有什么大问题。”
茅沧海给出了答案,李辟尘便问:“比寒山更好的去处?哪里呢?”
“第一处,那是汤谷与虞渊,自然,云原之上,不可能见到真正的汤谷,毕竟我们的太阳乃是纯阳圣境之中显化,落火于洞天,再由洞天赐予,降临诸世,分化万千。”
“这裏没有通向汤谷的路,但是有另外一处,即虞渊。”
茅沧海道:“大日落下之地便是虞渊,而虞渊的背面则是汤谷,换在我们这裏,不能叫做汤谷,太阳升起之处,是甘山。”
“甘山之所在,黎阳之边缘,天荒之界域,即使是地仙也少能寻觅,能见虞渊,但不一定能见到甘山,换在天上也是一样,见到真正的虞渊,也不能见到真正的汤谷。”
李辟尘感到奇怪:“为什么如此说,明明就在一处,正面与背面,为何不能寻觅?”
茅沧海道:“阳与阴,阳永远向前推移,而阴则静止不动,因为虞渊不动,所以你才能找到它,因为汤谷、甘山永远在推移,所以你难以寻觅。”
他这么说着,而后又道:“这是第一个去处,你若是有意思,可以去看看,虞渊之所,极北之地,十五州外,到时候我给你一只灵鹤,让它领你过去。”
“那第二个去处……便是外道之海,你也可以通过寒山前去外道,把这晦珠丢入外道之海,可以说,或许是一劳永逸了。”
“但至于会不会引出外道之内的其他东西,那我也不知道,毕竟相柳是大凶,这只虽然不成气候,但……蚊子再小也是蚊子,耗子再小也是耗子,该引来老鹰还是猫,这都……说不好。”
茅沧海这么说着,又笑了一声,李辟尘便是摇头:“掌教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