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的惠风楼现在已经是可以堵塞整条街道了,两边店铺的地价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不过在惠风楼开业的时候就在两旁做生意的那些人,现在却不会因为这裏的兴旺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因为他们产业在美食大会的消息一点没有放出来之前,就被江峰用高价收买了下来,自然出面的不是江峰,总是张大王二之类的外地来的买卖人,给出来的价钱比市价都是多了二三百两。
产业的原主人们了不得的把这些或者是陈旧,或者是因为惠风楼的存在抢了不少生意的宅院和店铺卖给了这些看起来傻乎乎的外地人。而且处于五千年来财不露白的优良传统,或者是不希望自己高价卖出被别人知道的心理。
结果不声不响的情况下,一条街的九成的店铺已经是江峰的产业了。只有在惠风楼边上的粮食商行不是,这家粮号的东家根本不缺钱,是在江峰开始那次试菜的活动中排在第四位试菜的大富豪。
而且还接下了给五楼山运送粮食的胆子,自然是友好相处。
现在这些店铺已经是完全的赚回了地价,单单凭着惠风楼带来的人流,就是租金也是一个不便宜的数目。又是给江峰带来了滚滚的财源。
既然都是惠风楼的产业,那么许多来惠风楼用餐的客人都是在伙计的引领下,把车马找到空地停下来,今日中午并不会因为东家江峰的从五楼山浴血归来而有什么改变,客人依旧是按照预定的时间表来这裏吃早茶或者是午饭。
李鹤淳已经是这裏的常客了,尽管他给惠风楼带来了建立以来最大的麻烦,但是麻烦之后,许多的官宦勋贵的客人也是他领来的,算是惠风楼当之无愧的贵客。自然看到庆国公府小公子的马车都要殷勤的招呼。
“哎,我说小公爷,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呢,三江阁已经是被京营的几位军爷订去了位置,四海厅还给您留着呢。”
从车上下来的李鹤淳立刻是丢过来块碎银子,小公爷的小帐一向是给的大方,惠风楼的伙计们都是愿意过来招呼,每次李鹤淳都是神气的叫伙计们在前面领路,今天却是例外,满面笑容的走到后面马车边上,亲手掀开了帘子,客气的开口说道:
“向公公,这就是惠风楼了,请下车。”
惠风楼的伙计们早就是被训练成了八面玲珑的角色,一看平时牛气无比的小公爷还要恭敬的去后面的马车掀帘子,就知道今天该奉承谁了,立刻有两个伙计急忙的跑了过去,帘子掀开,一个白白胖胖的宦官安稳的走了下来。
这个李鹤淳称作“向公公”的宦官,看脸孔的话可以说是一团和气,完全是名养尊处优的富家翁模样,脸上肉团团的,笑起来就是看不见了眼睛。下车后还是颇为和气衝着边上的庆国公小公子李鹤淳谢了一句。
听到这声道谢,李鹤淳青白的脸上立刻是露出了心花怒放的表情,转头衝着惠风楼的伙计吆喝说道:
“这位向公公可是司礼监的,小心伺候着!”
司礼监在大明天下这几十年就算是乡下一辈子没有认识字的老农也知道这个名字,明朝的太监如果做到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算是到头了,已经是荣耀的顶点。确实是顶点,因为司礼监的太监一般都是兼任东厂的提督。上一任的司礼监秉笔是张永,再上一任就是刘瑾,人称‘立地皇帝’。
司礼监的大太监威风如此,惠风楼的伙计们顿时是腰跟着弯了几分,虽然说江峰时常跟他们讲,伺候客人要做到一个不卑不亢的地步,不过这样大的权势在面前任谁都要奴颜婢膝。
那个向公公听到李鹤淳的这个介绍,他笑呵呵的拍拍李鹤淳的肩膀,开口温和的说道:
“咱家只是伺候的贾公公的一个管事的,莫要说的那么大。”
管事太监,司礼监的,那也是怠慢不得的大角色啊,不过惠风楼的伙计毕竟是有些底子在那里,虽然是奉承,可也没有一大帮人围拢过来,只是那两个伙计恭敬的把他送进了酒楼之中。
被称作向公公的太监一直脸上带着笑容,含笑的看着惠风楼的布置和伙计们颇为利索专业的服务。一进大堂,更是感觉不同,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京师还是一点绿意也是看不到,但是在惠风楼的一楼厅堂中,还是绿意盎然,现在各个酒楼已经是开始模仿这个了,不过还是赶不上惠风楼的匠心别具。
向太监微微眯着的眼睛已经有些发亮了,李鹤淳在边上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在那里凑趣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