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一个人声音已经是有些嘶哑了,几乎是听不清楚了,那些护衞们一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这裏,纷纷的松懈了下来,瘫坐在周围的回廊栏杆和地面上,浑身满脸都是血污,极为的狼狈。
也就是在前面喊的那个人还有些力气,不过脸上也都是黑灰和血渍的混合物,身上的衣服破烂的不成样子,显然是经过颇为激烈的厮杀,身子都有些直不起来的样子,一边低声的说道:
“小人有大事跟世子禀报,快让我过去。”
衡王世子被人群簇拥着,心里面焦急的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连声的催促说道:
“让他过来,让他过来。”
毕竟周围的人裏面也有很多仅仅是侍衞不是亲信,而朱厚谦自己又有太多的隐秘事情不想让人知道,一听到外面的人有大事禀报,下意识就想私下密探。周围的亲信和侍衞都是知道自己主人的这个习惯,在人群中闪开了一条道路,那个人弯腰跌跌撞撞几乎是爬到了世子的面前。
朱厚谦看着面前全身血污的护衞,心中一阵厌恶,强自抑制心烦问道:
“有什么事情,快说。”
世子面前浑身上下都是血污的护衞已经是快要瘫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让开道路的护衞们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发声示警的时候,那位看起来疲惫之极满脸血污的护衞已经是窜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在那里的衡王世子。
那个护衞的头埋在朱厚谦的怀中,朱厚谦的突然间瞳孔放大,张嘴想要说话,可是肋部和腰间被匕首刺了进去,用力的一搅,血液瞬间就是灌满了他的肺部,张口却吐出大量带着碎肉的血液。
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刺,世子朱厚谦的护衞和亲信们都是惊叫了起来,转身就要把那个刺客千刀万剐的时候,却听到火绳嗤嗤的燃烧声音,放在瘫坐在栏杆和假山上那些精疲力竭的侍衞们,手中都是拿着火铳,火绳已经是快要燃烧殆尽。
双方的距离不到二十步,密集的人群,火铳基本是不会落空。
一连串的闷响过后,一百多名护衞已经是倒下了一半以上,去刺杀世子的正是江峰本人,在内圈的亲信裏面很多人没有被外面的火铳波及,抽出刀剑就准备砍杀江峰,江峰把抱着的尸体朝着前面一推。
看着世子的尸体朝着自己过来,抽刀的人顿时是一犹豫,尸体已经是到了面前,还有后面的江峰,匕首准确的刺在他的左胸。江峰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刀。身后风声响起,江峰腰一偏,铁板桥身子后仰横削,后面响起两声惨叫,两名攻击的人腰腹中刀,惨叫着倒了下去。
铁丁们已经是拿着武器冲了上来,世子一死,这些护衞的人心顿时是散了。对方的火铳让自己这一方几乎倒下去一半,而且又是如此的勇猛亡命。又死了几个人之后,发一声喊,四处溃散了。
在衡王府的外面已经是围满了人,看着裏面火光冲天。可是只能干瞪眼着急,擅入王府可是大罪,尽管衡王这几年在青州的名声极好,大家都不愿意王府有什么闪失。但是日后追究起来什么,也要考虑的。
就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衙门的衙役都是挤不进去在外面记得乱喊,猛然间衡王府只有在重大的事情才打开的正门,轰然大开,裏面冲出来几十个满脸黑灰和血污的汉子,为首的一个衝着百姓们大喊:
“青州父老,王府突然失火,已经是有些控制不住,世子下令,说是事急从权,还请大家相助,度过难关!”
外面手持锅碗瓢盆工具装水的青州士民们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这个齐声响应。
“王爷为青州做了如此多的好事,咱们正当如此!”
“事不宜迟,快让开,让大伙进去!”
人群哄哄的朝着裏面拥挤进去,朝着有火光的地方冲去,不过事情繁杂,大家都是忙着救火,都是没有注意到出来喊话的几十名浑身脏兮兮穿着护衞服装的汉子,他们这些人没有跟着大家回去救火,而是朝着外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