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则是给一些看起来好像是士兵的年轻人或者是讲如何操炮,和如何驾驶这艘船。
不过手下的这些船员们倒是过的颇为的快乐,这些人每年拿的钱虽然说比去殖民地当兵和留在本国种地赚的多一些,可也都是些清苦的卖命的伙计,被抓到烟台山来的时候,开始他们也没有对自己的下场报什么期望,也是灰头土脸的等着被吊死或者砍掉脑袋,谁也没有想到,一直是没有对他们下手。
每天明朝的饭菜虽然是吃着不习惯,可也是油水不少,而且偶尔还有酒喝,这种安逸的生活倒是比在船上风餐露宿,到了港口才暴饮暴食狂嫖滥赌安逸许多。
在港口呆了两个月之后,船长和船员们普遍是白胖了许多,而且海上风吹雨打的那种深肤色都是消失不见了,真正的变回来白种人的模样。
江峰回到登州的二个月后,夏家的船队终于是羞羞答答的露面了,尽管十月份左右的渤海上颇有些风浪,可是夏家的船队还是停泊在外面,不敢进港停泊,派了一艘小船进港来看看风色。
当然话还是说的漂亮,说什么因为李和尚的船队也在这裏装船卸货,免得两家人一起装卸不方便,实际的情况只要是在船上的人眼睛不花就能看到私港裏面只有一艘船在那里停泊着。
守衞港口的铁丁出身的军官自然不敢随意作主,好在是早就有了应对的预案,在半山腰的炮手在那里把山上的火炮整理完毕,转动木板转盘对准了港口。
现在快要到了年底,江峰却是在登州府城裏面和苏观月每天泡在一起,不过倒不是闺房事情,而是由苏观月把一年的账目都是整理起来。来登州到了现在财源已经是从开始的酒楼单一一条,变成私盐,海贸,劫掠许多,当然花销也是极为的大。
这些东西的账目即便是赵秀才领着几个亲信的帐房一起做账,也是有些说不明白,还得苏观月把总线理顺一遍才行。
夏家的船队这么长时间要重新的进港,守备在港口的军官根本不能做这个主,只是在那里跟着上岸的那艘小船上的人说稍微等待一些时候,然后派人快马去登州城裏面给江峰报信,由他来决定。
除了山上的炮台之外,在双桅船裏面总是有学习的士兵在,他们也是收到了警戒的命令,在船上的十门炮,都缓慢的移动方向对准了私港入口的方向。
夏家上岸问讯的这个人从前也是经常和岸上的士兵们打交道,从前双方都是和气无比,可是上次的事情发生后,这次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交流了。不过这个人心思也没有在这个上面,始终是东张西望。
看到了半山腰的火炮之后他只不过是撇撇嘴,不过看到停在港口裏面双桅船,特别是船上的那些炮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登莱附近的海面在深秋初冬的时候,风浪很大,李和尚在烟台山千户所的私港裏面,他的船队停泊了两次,让他赚的颇为的心满意足,现在李光头家里的船都是停泊在山东和苏北某些熟悉的私港裏面。
李和尚这个人倒是做的颇为知足,现在已经是在登州置办了产业,悠然自得准备明年大干一场了,现在乐呵呵的准备着福建老家的人过来。
江峰在傍晚接到了消息,此时张亮的父母从京师过来看儿子,虽然江峰的辈份和张亮的父亲张振平辈论交,不过毕竟是在京师的锦衣衞中打过交到。索性是自己做东,大宴张振夫妇。
登州江峰的府第自有水平高超的厨子,王启年给江峰来信说道,鲍胖子几次三番的说要不在酒楼裏面赚钱,宁肯到江峰的府第做一个家养厨子,好歹是心里面高兴。
张振三年没有见自己的儿子,倒也没有什么故事小说裏面的许久不见子女,容貌憔悴的样子。张振是世代军官之家。知道江峰现在在登州做出这样的场面是多神奇的事情,原本以为自己小小百户,江峰却已经是三品指挥使,双方的地位相差的很远,肯定没有从前的那种客气了。
谁曾想到江峰居然摆设了家宴,这在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的明朝,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张振自然是感激涕零。
一起的赵秀才,杨大,杨石头,刘家兄弟都是出席,张亮的母亲则是在内堂由刘芳蕊和苏家姐妹陪同。江峰打拼这么久,家中很少有如此热闹的场面,江峰各位手下也平时操练和忙碌,大家都是很少有这样的欢聚一堂的时候。
江峰也是兴起,自己下厨把上好的海鱼生切薄片,在滚水中烫熟,然后调制了一种味汁搅拌上桌,这种并不算是新鲜的吃法,却因为料汁的出色博得了一阵喝彩。气氛当真是好的无以复加。
送信的兵丁心中忐忑,生怕是打扰了指挥使大人的家宴。不过江峰没有发什么脾气,反而是笑呵呵的安排管家好好的招待这位连夜赶来的兵丁一顿,至于要进港的事情,理会都没有理会。
夏家肯定是知道在烟台山千户所到府城来回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夜深下来之后,酒兴正酣得江峰听下人通报说,外面有翠玉楼的客人求见。江峰眉头一挑,随后扭头转过来低声说道:
“不用理会,让他们那里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