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击的军阵距离临沂城城外十里,所以在战争进行到中途的时候,一伙穿着官军服装的骑兵欺骗了守城的明军,打开了城门,然后事态就是变得不可收拾了。
后方临沂城的陷落让前面作战的大军士气崩溃,周游击的主力崩溃同样是在城中苦战的守军无心恋战都是迅速的崩溃了,消失了几个月的泾王重新出现在临沂城内,临沂的士民们不觉得是泾王带来了兵灾。
反而是痛恨追剿闻刀的大明官军,当然这些部队在城中造成的破坏和肆意妄为也确实让人痛恨,上次的闻刀部进城的时候,只是劫掠了府库,民间都是未动,而且白莲教的匪徒作乱在先。
所以这些人普遍是认为闻刀进城只不过是城门洞开,附近的匪徒过来拣个便宜罢了,而且泾王被掳掠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版本:说是泾王全家得到了密报,说是锦衣衞要来捉拿,侠义的闻刀素来是知道泾王的德政,所以连夜入城救援,之后种种的事情就好像是评书话本一样。
现在临沂周围的十里八乡的各种见不得光的势力,都是对闻刀俯首听命,现在是想要什么传言,就有什么传言。
这个时候,周围的县城才赫然发现,原来闻刀匪军并不是事先传言的那样只有接近一千左右的马队,而是接近两千的马队,还有三千的步卒,看起来都是打老了仗的军兵,加上刘十三的乱军裹挟而来的青壮。
泾王手下的兵丁一下子竟然有了将近两万人,现在大部分的官兵都是在南直隶一带和沂蒙山中,临沂附近算是有暂时的真空,而且外出搜寻剿匪的明军,他们给养大都是安置在临沂城中,这一下都是被叛军拿在了手中。
而且在这个附近凡是有战斗力的部队,基本上都是被刘十三的部众和闻刀的手下给打垮了,说明乱民组成的军队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乌合之众,竟然是颇为的勇悍,这一下,徐州河南的各衞都是有些畏首畏尾起来,山东本地的兵马更不用指望了,陈聋子的作乱,还有当年的种种事情,到了现在还没有恢复战斗力,更不用说剿匪了,说起来,被撤职的山东游击江峰手下倒是有敢战的军队。
问题的关键是,这次的大乱之所以闹起来就是因为裁撤江家军的兵马,现在已经是把一万多人裁撤到了二千多人,那里还会有什么战斗力。
临沂周围的十几个州县很快的都是被刘十三和闻刀的部众拿了下来,沂蒙山中和南直隶的兵马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去兖州救援,索性是原地驻扎严阵以待,等候朝廷的命令。自从泾王在临沂公开露面,还有乱民的军队取得了这样的战果之后,最起码鲁南周围的士绅的心思有些微妙的变化。
加上乱军名字虽然是带个乱字,真正是占据县城之后,所作所为到并不是毫无顾忌的破坏,当然征集兵员和粮草,使用劳力来修筑城防道路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的,不过比起前一段时间驻扎的明军来,倒也差不了太多。
闻刀和刘十三被泾王封为兵部尚书和中军的都督,反正是不是泾王亲封的也没有人知道,往往是文书把旨意写出来,拿着泾王的金印盖上去就是了,盘踞在临沂城之后的第一次军事行动就是向东打开海口。
两千骑兵连夜奔袭石臼衞,和海上的海盗里应外合的之下,石臼衞四千兵丁一日大溃,根本还没有接战就是弃守逃亡。现在鲁南乱军,完全占据了鲁东南的地盘,除了临沂等等战略要点之外,还占据了盐场和港口都有的石臼,这下子更是有了声势。
进入了寒冬之后,不管是军粮的筹集还是部队的调动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尽管京师兵部的文书和条令一条条的下来,但是看到泾王的军队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也就是暂时的安静下来,准备开春的时候战斗,所以现在的鲁南居然是陷入了安静之中,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安静不会持续一个月。
江峰在十一月的时候回到了登州,现在的登州只有两千老兵了,原来一万两千人的江家军,八千人现在都是在朝鲜仁川附近,那里的城池和工事在死伤了上万劳工的情况下,终于修筑的有些规模。
配合上登州的将近一百门大小火炮,防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在朝鲜目前的白山君李仁弓的配合下面,除了那些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的金正五所谓的士林派的家底存粮还有各个大庄园裏面多年积存的粮食,都是被搜刮了不少出来。
朝鲜这个国家国家虽然是穷,不过民间的大户豪门之中倒是颇有些存货,张亮罗义还有杨石头都是在朝鲜负责防务,在登州的高级军官只有杨大一个人在这裏,仁川本身就是深水良港,所以江峰的船队在那里停靠的比起登州来的条件更加的好,顺风号和大部分的武装炮船都是放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