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商团和江峰属于在朝鲜掳掠人口的同谋,这次将近五万人被运出了朝鲜,现在每个在关外有垦殖庄园的商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明年终于不用担心人力不足的问题了,最起码关内木材商行和船坊关于木材的订单,这个冬天就可以完成了。
若是朝鲜的使团到了京城,把这个事情公布开来,这个罪行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起的,不过这些人也是算的明白,朝鲜的汉城被江峰占据,从国王到大臣都是被牢牢的控制在手中,自然是不会派出使团。
若是零星的使者那直接就是给半路上灭口就是了,所以辽宁和朝鲜接壤的各个地方,都是防守严密,若是有朝鲜人过境,都是立刻杀掉。京师也是如此,外国使臣进京只有通过礼部一个渠道,也是许多人在那里严密的盯着,生怕有漏网之鱼。
江峰并不担心关于朝鲜的情况,现在京城的勋贵有很大一部分通过这个奴隶的买卖已经是和他有共同的利益所在了,这种关系自然会为他遮掩。更重要的是,江峰的绝对优势的海上力量保证了供奴渠道的绝对垄断,要是想继续的需要奴隶,就必须通过江峰这个渠道来购买和获得。
刘十二看到江峰对于朝鲜的问题并不担心,直接就是跳到了关于如何撇清和叛乱的关系这上面,刘十二显然是对这个早就是有自己的打算,当即开口说道:
“大人,不管如何说,咱们登州都是和此次的反乱脱不开干系,刘十三乃是大人手下的守备,叛乱虽然是因为朝廷的兵马裁撤,但是此时的反乱,不管是兵部还是山东的衙门,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现在看必然要把责任推在大人的身上。”
“啪”的一声,江峰重重拍在桌子上,大骂道:
“这群王八蛋,非要逼得老子早动作吗?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推出去责任!”
刘十二笑了几声,显然是没有把江峰的气话放在心里面,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大人现在就可以上折子请求调防他省……”
听到这句调防他省,江峰的情绪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嘴裏低声骂道:
“调防,老子的基业就是在这裏,去其他地方挨宰吗?”
随即又是自己嘿嘿一笑,对着那边的刘十二开口说道:
“你继续说,咱家就是抱怨而已。”
“大人,咱们江家军在登州和山东这几年,从来是没有败过,一向是百战百胜。咱们也确实是有些事情有把柄落在了朝廷的手中,这样必然是遭到朝廷的忌惮,所以朝廷才有各种针对我们的举动。大人最近这几个月的自己裁撤兵马,最起码落在那些盯着咱们看的人眼里,大人您是胆小怕事,最近的南边大乱,那些人也许会想到是不是大人您对裁撤不满所以才煽动闹事,反正咱们需要的时间也并不是太多,何不自己要求调防他省再拖延一下时间呢!”
“调防他省,万一真的调防怎么办,还不如我再提请裁撤如何,反正剩下的都是我的家丁,不需要担心。”
“万万不可,若是在山东如此纷乱的时候,还要说起裁撤兵马的事情,那就不是跟朝廷表示忠心,而是要挟朝廷了,大人且放心,现在山东正是用人的时候,大人若是申请调防反倒是给朝中大佬们一个软弱怕事情的印象,到时候只会责备你逃避责任,一切事情就要等到鲁南平定之后再说了。”
现在的山东各地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传闻,说是泾王和手下的兵马准备征二十万大军南下夺取南京。这是天大的笑话,二十万青壮,最少也要十几万户人家,现在的临沂和周围的十几个州县也就是四十万户,这一征兵岂不是腰抽空本地的人口,偏偏这个消息在临沂周围乱军占领的城池中基本没有什么流传,反倒是在山东其他的府县流传开来,本来就是纷纷离乡逃难的流民数量更加的多起来。
朝廷的大军早就已经在山东境内境外的各个要道布防,想要出省那里会那么容易,可是乱军的战斗力百姓们都是多有传闻,几次会剿,如狼似虎的官军都是被打的落花流水,真要是在山东境内打起来,那里会那么容易收场。
大军征战,手无寸铁的百姓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可是现在就算是逃跑也跑不掉了。
嘉靖十二年的腊月,整个山东都是在人心惶惶的气氛中,兖州没有遭遇兵灾的县州已经是开始朝着登州和莱州大规模的流民移动了。
这时候,又有了一个新的流言,说是在登州莱州有船可以出海,出海到朝鲜每人授田四十亩,只是收一成的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