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这些人离开船太远,呼啸的炮弹就是发射了过来,这个距离下面,没有什么火炮的准头可言,只能是有个大概的判断,所以目标附近的几艘船也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不过炮火连射并没有太长的时间。
因为船板都是太薄了,不多时,千疮百孔的两艘船就沉入了海中,六艘船开始朝着码头靠了过来,岸上的叛军士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打,连船都靠不近就会被火炮轰到海裏面去了,他们这些人平时也是听过火器的传闻,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亲眼见到这样的景象居然是这样的震撼。
或者说是深深的恐惧,岸上的难民们更是惊慌,可是他们又舍不得离开这条逃命的通道,尽管是自动的散开了圈子,可是也并没有逃的太远。
只有京师商团的那些管事护衞和船长们在那里颇为的尴尬和愤恨,船和难民出了问题自己的主家问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眼看着对面这种局面,难道是上去打吗?
最大的那艘船的桅杆上缓缓的升起了虎头旗,这些京师商团的管事们顿时认了出来,在那里小声的念叨:
“是登州的虎头旗,登州的!”
四百名士兵从六艘船上鱼贯而出,走下了码头,既然是登州的人,这些商团的管事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我们可是掏了钱的,总是把自己摆在雇主的位置上面。四百名阴沉着脸的登州士兵走下了码头。
那个推倒在地的商团管事在地上让人踩了好几脚,昏头胀脑的站了起来,抬头刚想找那个姿色不错的婆娘,那家人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肚子裏面一股邪火冒了出来,心想你们登州不是拿了我们京师商团的银子做事吗,怎么还这么的猖狂,顿时是几步赶到登州士兵带队的军官面前。
抬起手指刚想怒骂什么,那个带队的军官燕京一瞪,腰间的大刀出鞘!
鲜血冲天而起,那个管事直接就是被砍成了两段,岸上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人群中叛军有五六百人盯着外面,现在的叛军中势力最大的就是闻刀和刘十三的兵马,虽然他们是堂兄弟,可是兵马和各种各样牵涉到实际利益的部门都是归两个人的人马掌管,来石臼港收钱的事情也是一样。
闻刀派来的小军官在那里小声的说道:
“张兄弟,外面那些兵丁上岸了,我看人不比我们多,咱们上去吃掉他们,反正是火炮不敢乱开!”
刘十三的军官在那里正掏出了锡酒壶喝酒,这也是登州上下的普遍规矩,身上有一个便携的金属酒壶,听到这句话,顿时被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闻刀派来的这个人,闻刀的军官大多是姓刘的,说起来也和刘十三有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他也不敢得罪的厉害,只是低声骂道:
“你他娘的想去死,我可是不去,那是登州大营的老兵,老天爷,这可是四百老兵啊,一共才多少人!”
边上的听到这句话,凡是从前刘十三莱芜营的人都是打了个寒战,这些人也就是十几个,他们在莱芜营的时候可是把江峰的二千家丁看作是努力的目标,两千老兵可以击溃明军两万,这是他们心裏的看法!
不过其余的人则没有什么直观的想法,反倒是闻刀的那个军官可是在嵫阳城下见识过这个场面的,陈聋子一万算得上有些战斗力的青壮,在对方的两千士兵面前好像是太阳下面的冰雪,瞬间就消失无踪,一败涂地。
想到这裏他也是打了个寒战,回头压低了嗓子跟手下那些有些蠢蠢欲动的族兵们说道:
“都老实些,这些登州兵是老虎,咱们一动也不动,看他们找什么理由来吃咱们!”
大家心里面也都是明白,若是登州是来剿灭叛乱的,断然是不会这么点的人手和船只,隐约间也是听说过登州招募难民的事情,估计是朝着这个来发难了。到了现在京师商团的人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一个看起来老成些的陪笑着靠了过去,一边连声的说道:
“误会,都是误……”
话还没有说完,为首的登州军官手一挥,四根长矛已经是刺了过来,直接就是把人挑在了半空中,石臼港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甚至是婴儿也是停止了哭泣。
“把每艘船都装满,跟着我们登州的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