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夏翠玉已经是江峰的内宅管家了,尽管江峰没有什么心思顾得上,但是刘芳蕊和苏观月商量之后,认为与其是这么尴尬的放在外面,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在眼前,江峰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是夏翠玉还是那个态度,若不除掉夏青蛟的话,她不会真正的入江家的门,江峰此时的海上势力已经是强大非常,对于夏家的船只和水手并不是那么放在眼里,但是毕竟这个女人跟着他从登州来到异乡,彼此多少有些缘分在其中的。
何况江峰的家大业大,内宅若是用赵秀才作为管家也是多有不方便的地方,赵秀才现在几乎是整个江家军物资系统的总长,忙的不可开交,也是分不开身,索性是让夏翠玉过来管理内宅。
夏翠玉和内宅的刘,苏两位夫人不同,她可是从小就在外面经营生意,统领家族的子弟,算得上是干练精明之辈,这次用上倒也算是人尽其才,夏翠玉自己提出来,在翠玉楼跟着过来的二十几个夏家子弟,也没有什么在朝鲜帮忙的地方,索性是盘下来了几艘船只,在海上做起了生意。
大明周围的海上全是金银,只要是你带船下海,不要遭遇风浪海盗想不发财也难,何况是有江峰强大的海上力量,还有夏家这些人本身就是熟门熟路,做了几次之后,就开始滚雪球了。
在朝鲜除了繁忙的港口,此外还有防范严密的船坞,按照登州造船的计划,嘉靖十四年的时候,应该会有和顺风号同等级别的六百五十吨的战船一艘,还有四百吨左右的船只两艘,三百吨到二百吨左右的船只会有十艘左右。
在朝鲜的三十多个民衞全部是严密的军管,这个时代的信息交通也是迟滞和落后,所有来自大明的消息都是被严密封锁,而且江峰从不做什么慈心待民,在民衞中有一条铁律:
“就是妄议回乡者死!”
看了将近一百人的脑袋之后,所有人都是老实了下来,而且各个民衞的团练是交叉的护衞,本民衞选出的青壮操练都是在其他的民衞,而且轮换进行,彼此镇压监视。
开始的思乡心思绝了之后,也就是感觉出来这裏的好处了,首先是江家军说了三年不收赋税,只是有劳役,三年后,赋税只是收取三成。
要知道在山东的时候,这些难民们大多是租种地主田地耕种的佃户和半自耕农,往往自己辛苦劳作一年的作物,先要交给地主,然后还要缴纳皇粮国税,然后还要出劳役,在这个朝鲜虽然是人生地不熟。刚刚春耕播种的时候,农官的指导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顾,心想我都是田里做了这么多年还用你来教吗?
但是农官也是民衞裏面说话管用的大人物,不听不行啊,很多人都是改变了多年以来的习惯,按部就班的根据规程播种了下去,并且是种上了所谓玉米之类的作物,当然还有小麦高粱之类的农作物。
因为所有都是衞官和农官协同的组织,虽然是在朝鲜民间弄来的耕牛很少,但是人多力量大,还是发挥了极高的效率,到了八月收获的时候,很多人看着收获满仓的粮食,不少的老人都不能相信这全是自家的粮食,有些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在那里嚎啕大哭。
朝鲜南部的气候温暖,所以一年可以耕种两季,第二批的种子种下去之后,民衞的心思渐渐的安定下来,这裏虽然是法令严酷,可是粮食都是自己的,而且听说,大明还是战乱之中。
仁川的造船坞裏面,也有在各个民衞抽调的工匠,民衞中若是有愿意在船坞做工的,工钱丰厚,而且可以折抵赋税,算是颇为优越的工作。在船坞中还有大批的朝鲜工匠,现在朝鲜各地的居民都是人心惶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官府安上罪名,据说现在被抓的人都是被流放到回不来的地方。
但是作为工匠只要是知晓手艺能在船坞裏面工作或者懂得其他的手艺,地位就很不一样了,立刻各方面受到保障,家庭的地位也是高了许多。
一年多的时间,朝鲜的工匠从各地赶来,聚集在民衞的周围或者是杂居其中,约摸是几千户左右,共有两万人,江峰把他们安排在汉城和民衞区之间的居住,这些人不受朝鲜的官吏管辖,被称为高丽匠户营。
江峰在这一段时间一直是深居简出,呆在仁川港口附近的堡垒裏面,有些亲近的人知道,他每天都是在堡垒最中心的指挥室中,看着墙上挂着的图——万里海疆的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