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人细想,现在他们都已经是被那震耳欲聋的火绳枪轮射,打的头昏脑胀,只有很少的人举起手中的角弓射了出来。
护衞员们人马有的被射中,直接就是从马上栽了下来,不过更多用手中的木盾遮挡住了攻击。逼近了蒙古人之后,护衞队员们扬起的身体就好像是一根被绷住的弓板一下猛然的松开。
手中的短木矛藉着马匹的冲力和身体收起的力量,短木矛猛然的都被投掷了出去,这种近距离的投掷甚至比火绳枪的射击威力还要大,骑兵们身上的皮袍什么用处也是不顶,直接就是被削尖的木矛直接贯穿。
大片的惨叫响起,护衞队员们抽出了自己的大刀和短斧,开始劈砍厮杀,木矛的投掷和近距离的劈砍,一连串的攻击完全把这些作为前衞的瓦刺兵丁打的懵了,现在他们只是想要跑,朝着自己来的方向逃跑。
一个人的逃跑很快的就是影响了十个人,一下子就是发展成了大溃退,护衞队员们的身上的血腥凶悍已经是完全的被激发出来,反正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一群溃兵,在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上,最大的伤亡都是出现在追击逃亡和溃散的敌军的时候,这次也毫不例外,瓦刺骑兵都是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护衞队员们,护衞队员们所做的只是砍杀溃兵而已。
大概是两柱香的时间,木栅裏面响起了号角的声音,杀的高兴的护衞队员们这才是有些遗憾的止住了追击的步伐,拨马回到驻扎地。
这些护衞队员也是知道,继续追击就是瓦刺的大军所在了。
护衞队员们回到木栅之后,民壮们吆喝着把木栅又是搬回了原来的位置,严密的封上了,木栅裏面先是大家小小的交谈,后来是震天的欢呼,才一接战,自己这一方不过死了十几个人,鞑子最起码是丢下了上千具尸体。
虽然大家都是在关外,这要是算成军功,怎么说也能有品级了,不管是在裏面负责搬运的民壮,江峰的兵丁和团练,新近收编的护衞队员们,都是在那里大声的喊着:
“杀贼!杀贼!”
木栅的高度并不高,所以大批的奴隶从木栅上面翻了下来,到了战场上面,所有的人尸体都要被集中起来焚烧,马的尸体要被拖回木栅裏面,江峰从来不认为这是一场速决的战争。
关外的盐基本上都要依靠朝鲜和辽东的海盐,不过这些私盐却都是在华州的控制之下,也有关外的垦殖庄园尝试着在天津运盐,但是事实上海运完全被从属于江峰的水军和海盗控制着,只能是走陆路。
要是陆路的成本,那就高的离谱了,关外的垦殖庄园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纯粹的赚钱单位,何况华州盐的价格并不高,各大庄园都是囤积了许多的存货,而有着水路便利的惠风庄园更是有大批的盐在手中,这次在江峰的要求下面,这些盐都是被运送了过来,死去的战马被迅速的用盐腌渍了起来储备。
尸体必需要处理,这就是颇为麻烦的事情,瓦刺大军所在的地方是上游,江峰所在的地方是下游,现在虽然是十月间,不过温度还不算是冷,若是放着那些尸体不管,肯定会因为尸体的腐烂变质污染水源,那事情就是大条了。
奴隶们心惊胆战的看着战场的那一边,两侧都是长满了茂密树木的山峦,逃进去之后只有一死,顺着河谷逃到蒙古人那里,蒙古人从来没有善待俘虏的传统。
他们现在只能是把这些尸体尽快的焚烧,然后跑回木栅裏面去,最起码这些天还有肉吃,人尸很快的被堆积了起来,上面盖上了柴草,点火焚烧起来,马尸体被丢在拖过来的木筏上面,浮桥上的人自然是会处理这些马匹。尽管俘虏们提心吊胆,不过瓦刺骑兵确实没有出现,奴隶们惊魂未定的返回了木栅裏面。
不过在江峰的军帐裏面,却没有什么欢呼胜利的情况,一千五百支火绳枪今天只是进行了第一轮的射击,炸膛十五支,这仅仅是射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