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的早晚虽然是凉爽,可是在晴天中午的时候还是颇为的炎热,在奴隶叛军那里几万人拥挤在一起,吵嚷的声音即便是在镇河庄园裏面的牲畜都是被惊扰的躁动不安,因为炎热,还有不少的人拥挤在河边喝水。
人多确实是壮胆,这些奴隶的乱军丝毫没有把在远处的几百名骑兵放在眼里,喝水的喝水,剩下的人继续向前行动。朴丙先也没有什么约束队伍的能耐,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他身边的一两千人维持住秩序。
在那里一直是专心观察的刘十三看到对面的纷乱景象,突然是笑着对边上的费俅说道:
“也许这仗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难打。”
说完话之后,刘十三把脸上的面甲扣了下来,然后伸手虚托,对费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费俅和镇河庄园的护衞队员和团练们,苦着脸移动到了前列的位置上。刘十三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刘十三和他护兵们都是跟在后面虎视眈眈,看来就是起一个督战队的作用了,而其他庄园的护衞队员们则是镇定许多,都是把马朝着前面调整位置,对面的人数众多,这边即便是四百人全部的一字展开,也没有什么作用,索性刘十三安排成了两队,彼此呼应一下。
在队列的最前面,是一名孤零零的骑兵,这就是先前被派到这裏的团练使,此次的战斗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求死的战斗,若是死在战场之上,他可以按照战死来计算,若是不死。
几乎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在这次的战斗之中能逃回去,毕竟对面是几万,这裏才几百,人数的相差太悬殊了。在这个时代,除了江家军的部队有以弱胜强的神奇战例之外,其余的胜利大多是属于人多的一方,或者是人数相差不多,战斗力优势的一方。
这边一直是不让马匹行动,等着对方的大队慢慢的前进,看到双方的距离接近五百步的时候,最前面的那名待罪的团练使把手中的木枪朝前倾斜了下去。这个动作是江家军骑兵的标准动作,后面的人都是知道该如何的反应。
几百匹马慢慢的动了起来,慢慢的迈着小步朝着前面靠了过去,这些人对于那些朝鲜奴隶来说,实在是太少了,或者说根本感受不出什么反应,朝鲜的军队很少,国内的人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战争的经验。
当奴隶这些人更不用说什么经验,他们也都是在朝鲜的时候作为农民,从原来的庄园逃出来之后,他们的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很多人都是看着前面厮杀一阵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结束了。
没有什么助力和帮助,看到对方的马匹动作,他们并没有作出什么静立竖起手中的武器防守,或者是加快自己的脚步,事实上,他们这些天,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奔跑了,很多人已经是开始犹豫。
叛乱奴隶的反应迟钝,刘十三这边倒是按照规矩做足了功夫,后面的马放缓速度,前面的马稍微加快,然后开始同步的前进,马上的士兵们都是拿着一个临时做成的木牌作为盾牌,准备格挡对面射出的弓箭。
不过显然这个盾牌是白做了,因为对面根本没有弓箭射出来,双方距离逐渐的接近,刘十三的心里面也渐渐的有些没底起来,要知道几万人逐渐展现在你的面前,黑压压的巨大面积也是颇有压迫力的。
而且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就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难道有什么应对骑兵冲锋的手段不成。
到了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时间了,最前面的待罪团练使把手中的粗大木枪放平,开始加速马匹的速度,他们的马匹都是蒙古马,人手中拿着木枪已经是颇为的沉重。
马匹冲阵之后,不管是体力还是反应都是下降的很多,所以,江家军不管是士兵还是团练,对于这次冲锋的要求尽量的达到最大的效果,要不然,等一下的砍杀你就会吃力许多。
看着前面的团练使放平了骑枪,镇河状元的护衞队员和团练们知道,到了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没有时间后悔了,距离这么近,马匹的已经是渐渐跑了起来,尤其是后面还有人拿着骑枪威逼。
要是想跑或者是回头,恐怕还没有等跑掉,就要被后面的木枪刺个透心凉了。当下费俅为首或者脸色惨白,或者是紧咬牙关,虽然是心中不愿,此时也只能是加速马匹,放平骑枪,咬牙拼了。
自从反乱踏上回家的路程之后,朝鲜奴隶的叛军就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意义上面的战斗,即便是沿途的战斗,也不是什么正规军的战斗,但是这场战斗是在开阔的平坦地方作战,刘十三是按照正规军的战斗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