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距离的火铳发射,特别是装药的火绳枪,发射之后的轰鸣是十分的惊人的,在追击的时候,蹄声阵阵,大声的喊杀,火绳枪的声音也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夜裏面。
大家都是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避免暴露响动,火铳的一炸响,在如此安静的夜中极为的惊人,人的耳朵还不如马匹的敏感,人都惊了,何况是马。
三批马挂着的木牌丝毫没有抵挡住火绳枪的射击,木牌粉碎,马胸溅血直接就是软倒在地上,其余的马匹听到身边同伴的惨嘶鸣,还有震耳欲聋的火绳枪响,就算是战马此时也是镇定不下来。
狂暴地蹦跳了起来,不过后面的武人们早就是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索性是拿着刀剑朝着马匹的屁股上戳,马匹受惊,后面又是吃痛,纷纷的朝着前面冲了过去,江峰的华州军最不怕的就是马匹冲阵。
十几杆长枪架在掩体上面平伸出去,马匹除了撞在上面,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还有些因为本能的约束,直接就是朝着另一边跑去。
后面的人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火铳根本没有办法装药,后面的人却趁着这个机会,张弓搭箭朝着裏面射箭,箭自然是火箭,不过只要是落地立刻就是被早有准备的人扑灭。
还有一些人或者是骑马,或者是拿着刀盾奔跑,大喊大叫着朝江峰的阵地冲了上去,第二排的枪声又是响了起来,毫无悬念的那些人倒在了地上,第三波的人又是悍不畏死狂冲,江峰的手下绝对是不止两轮的枪声,又是一阵排枪响起,一波人又是倒在了那里。
战斗的规模并不大,不管是冲锋的一方还是防御的一方,人数都不多,三次连续不停的冲锋,也不过是在阵地前面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
青衣队的首领,一直是在队伍的最后面凝神细听着,第一轮射击一过,边上站在高处的了望立刻说道:
“十五支枪!”
每一波射击边上的人都会报一次数目,第三波冲击之后,青衣队的首领一下子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喝道:
“兄弟们,他们最多也就是还有四支火铳能打,冲上去砍了他们!”
对付这样的火器队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青衣马队和后来增援的援军只能是用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冲锋的人,用最先冲锋的人来消耗火铳的弹药,如果不是十三商会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把这些人全部的杀掉,而且不能再大的府县附近做这样的事情,为了让这些人拼命,不光是有原来的十万两银子,还许下了种种的诺言和赏格,并且调动了江南地区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
方才这些人彼此抽签,决定了在前面送死的人的数目,剩下的人跟在后面,前三次的冲击之后,盘算着江家军按照方才射击的频率,几十支火铳轮流的打下去,已经是打光了弹药。
火绳枪的装药极为的麻烦,算计时间的,这些火铳这么密集的射完之后,装药已经是来不及了。
趁着这个机会上去,白刃格斗可就是谁人多,谁的把握更大了,青衣队的核心都是呆在他们首领的身旁,他们算是最后的预备队,准备给江峰那些人最后的一击,正在这个时候,急促的枪声又是响了起来。
这次的响声和前面火绳枪的炸响并不一样,声音小了一些,但是更加的急促和尖锐,还有啪啪的击打声音,只不过在纷乱中根本没有人能听到。枪声一响,几乎是同时就有惨叫跟着叫喊了起来。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一模一样的枪声又是跟着急促的响起,又是一片惨叫,刚才冲上去的人,呼啦啦的跑了回来。
青衣队的首领顿时是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妖法,正想着的时候,前面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哭丧着脸说道:
“大哥,他们手里的枪可不是一人一支,多出二十多支,弟兄们架开了长矛刚要冲上去,在裏面又是两排枪打了出来,咱们交待了十几个人在那里!”
“他娘的,出来带这么多火铳干什么,不嫌马车拉不动吗!”
虽然是短距离的冲锋,可是人耗费的力气和精神依旧是非常的大,加上是没有冲到跟前,本来预先觉得消耗掉对方的火器之后,就可以冲到跟前大砍大杀,悬赏的银子就是要到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