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之上的厮杀锦衣衞未必擅长,可是盯梢探秘这等细巧的手段,可是他们的专长了,这些人对于是不是被人跟着都是有天生的敏感,因为在京城的时候,锦衣衞,东厂的番子,刑部的密探,还有各种势力的地下势力都是彼此试探,要是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人盯着,那可就是离倒霉不远了。
跟在卢力身边的这些人都是锦衣衞的老兵出身,陆炳重新恢复锦衣衞的死后,门槛可是比从前提高了不少,只是那些世代军户和精干的边军子弟入选,从前那些靠着锦衣衞名头为非作歹的无赖子都是被清除了出去。卢力身边这些人都是有些真本事的,骑在马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是注意周围的情景。
沧州府城裏面也不会有什么高手能员,那盯梢没有什么手段,想来是跟了不多时就被锦衣衞发现。
卢力在这个府城裏面做税监的时候,一直是养尊处优,颐指气使的,心态也很是轻松,这时候听到身后有人盯梢,加上在府衙裏面所遇到的那些境地,顿时是有些担心起来,强自控制着自己不去回头。
好歹在紫禁城给皇帝传讯的时候,也多少锻炼出来了些胆量,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此时如何的应对,他身边的那几个锦衣衞倒是谈笑不禁的,在那里议论着沧州府的酒楼和青楼,就好像是不知道的模样。
听到身边的人好像是一点事情也没有的样子,在那里谈笑议论,卢力心里面渐渐的恼火起来,想要出言喝骂,却突然想到自己目前的安全也必须要仰仗这些武人来保护,才是强自按捺了下去。
就这么一路来到那酒楼的跟前,因为是一大早出门,所以来到这酒楼前面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酒楼门口的伙计们刚要招呼,却看到跟在税监身边的几名锦衣衞几乎是在同时调转马匹朝着身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卢力完全是没有料到这样的变化,马匹受到边上的动作惊吓了一下,迅速的安稳了下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愣在了当地。
走到这裏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后面的盯梢者压根没有想到前面的人会忽然转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看到对方追过来了,冷清的街道,对方纵马平治,盯梢的人先愣了一下,随后转头就跑。
人肯定是跑不过马,才几步的功夫,锦衣衞的马匹已经是到了他的背后,手中的刀鞘扬起,狠狠的砸了下去,没有想到前面的那个人好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猛地朝前一扑,打了一个滚躲了过去,不过他毕竟是势单力薄,后面紧跟着又是一个人纵马上前,手中的绣春刀连鞘砸了下去。
锦衣衞在街上抓人所用的合击之法,若不是熟悉这个套路,很难抵挡,果然那个盯梢者的身手虽然是不错,可还是躲不过第二下,顿时被砸到了肩膀脖子的连接地方,脚步一个趔趄,那部位算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被这么大的力量打中,顿时是昏迷着倒在了地上。第一下没有砸中的锦衣衞嘴裏面低声骂了一句:
“看不出这兔崽子的身手却是不错,等一下把你这个孙子挂在房梁上抽,看你跑得快!”
几名锦衣衞身手利索的从马上跳下来,就要给地面上的人捆起来带走,还没有动手的时候,临近的巷子裏面突然走来十几个衙役,看到地上的那个人,立刻是做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模样,连忙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捕头,连忙脸上堆笑的走了过来,客客气气的说道:
“居然让几位上官在鄙处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惭愧惭愧。”
边说着话,一边狠狠的踢了地上的盯梢者几脚,嘴裏面恶狠狠的骂道:
“不长眼的蟊贼,居然敢打京师上官的主意,回去就把你抽筋扒皮,你们几个兔崽子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抓回去。”
这句话说完,马上一帮人跑了过来,就要把地上昏迷的人抓走,一名站在前面的锦衣衞,看到衙役们要来搬人,心里面有些火大,也是上前一步,不过平时都是客客气气的府衙捕快们此时虽然是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动作却丝毫不让,朝前走了一步的锦衣衞被后面的同伴拽了一把,愕然转身,却看到同伴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虽然有些糊涂,可还是停下了脚步。
衙役们又是陪着小心,又是拿这些碎银子硬塞到锦衣衞的手中,几个人架着那个昏迷的探子,朝着府衙的方向就走过去。
几名锦衣衞也不上马,牵着马匹走到了卢力的跟前,卢力心惊胆战的看着这番情景,看到自己的护衞回来,顿时是拉下来脸在那里有些怒气的说道:
“怎么让地方上的衙役把人带走了,快些追回来,咱家要问问到底是谁派他来盯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