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法是……”
杜维刚要问,可随即他看见了卡卡罗特这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坚定。聪明如杜维,他当然立刻就明白了卡卡罗特的意思,这个秘密,给他的老师带来了不幸,那么卡卡罗特怎么肯轻易随随便便的告诉别人呢?
“你为什么来参加这次比赛?”杜维换了一个问题。
“我要成为骑士,要有地位,要有权力和财富……”卡卡罗特捏紧拳头:“那个家伙,他是守备统领,他在当地有权有势……我,我一个人的话,没法给老师报仇。所以,当我听说这里有机会,我就来了。布告上说,只要参加这个比赛,进入前五十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得到骑士的身份!我需要一个好的身份,否则的话,作为奴隶的儿子,第一代自由民,我一辈子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有……大赛的冠军能成为一个骑士团的团长,而且还是在帝都,我想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你想报仇。”杜维点了点头,他看出了卡卡罗特眼神里的仇恨的火苗。
“老师是被那个家伙杀死的。”卡卡罗特忽然眼眶一红,流出了眼泪:“那个地方守备统领,和老师有仇,那个家伙专门找那些退役的佣兵的麻烦。因为通常,退役的佣兵,都会带着一辈子冒险的积蓄,手里都有一笔不少的钱。那个家伙前些天干了很多次,害死了不少退役之后隐居的老佣兵,而且他总是给那些人构织罪名,前些年按照帝国的法律,佣兵是违法的,所以他可以用法律的名义,肆无忌惮的逮捕那些退役的老佣兵,然后没收他们的财产。可后来,帝国法典做了修正,佣兵合法的,那个统领他没了财路。可后来他打听到了我的老师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红雪佣兵团的人,也打听到了红雪佣兵团在一次冒险之中全军覆没,那个贪婪的统领,他仿佛认定了,我的老师作为唯一的生还者,肯定是把那个佣兵团多年积蓄的财富全部据为己有了,所以,他就盯上了我的老师……”
“可是你的老师看来没有多少钱。”杜维叹了口气。
“是的,他没有。”卡卡罗特阴沉着脸:“老师当年是和那个佣兵团的人反目,厮杀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拿到财产?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他那微薄的积蓄度日,我们的日子过的很艰苦。可是,偏偏那位统领大人不信,那个贪婪的家伙总是认为老师一定悄悄的把一大笔财富埋在了什么地方,所以他安排了一次谋害我老师的行动。他暗中威胁了我老师两次无果之后,派人在我老师喝酒的酒馆里,给他的酒里下了药,然后……派了一帮装扮成平民的护卫……我的老师在反抗的时候被他们活活打死了。那个混蛋……他最后居然随便从街上抓了几个醉鬼流浪汉,就把这罪名给顶了!”
卡卡罗特终于流出了眼泪。
杜维知道现在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他已经走到了卡卡罗特的身边,看着这个年轻人:“你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
“是的,除了报仇之外,我没有其他的要求。”
“好。”杜维神色凛然:“我帮你报仇,不过……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卡卡罗特抬起眼皮,用泛红的双眼看着杜维:“大人,如果你能帮我报仇,我就把那个秘密告诉你……而且,我的命也将是您的!”
……
二月份的帝都城外,大路的两边野地上,已经生长出了一些生命力强悍的野花,虽然这才刚刚进入春天,可是那些执着的野外植物,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显示出了它们的顽强生命力。
路边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给旅途上的路人,带来了一丝亮色。
事实上,二月份以来,天气一直都相当不错。天空放晴,阳光驱赶走了冬日残留的最后一次寒冷。可以说,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
帝都西边的卫城外,一队人马刚刚走出卫城的大门,他们昨晚在卫城里住了一夜,而此刻,全副铠甲旗帜鲜明的护卫骑士,领头的骑手打着郁金香家族的旗帜,让路上来往的路人和商队纷纷侧目,送去恭敬的目光。
几辆大马车被一队骑兵保护在了正中,而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华贵得让人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人人都知道郁金香公爵大人现在就在城中的话……恐怕看见的人都会以为坐在这辆马车里的是杜维本人了。
当然了,和杜维天才的名声一样响亮的,是这位郁金香公爵大人热衷于一切舒适享受的名声——从这点看来,很多崇拜杜维天才实力的人,往往心中也不乏一丝淡淡的酸意:别的强者都是通过拼命的苦练,近乎自虐一样的磨练自己,放弃一切生活的享乐,过着近乎苦修者的生活,才能得到那强大的实力!
可我们的这位公爵大人,魔法和武技的双料天才,他是一个贵族,热衷于美酒华服,喜欢生活里一切美好的奢侈习惯……这样的人,居然还能把魔法和武技修练到这样的高度,这除了天才之外,恐怕我们的公爵大人的运气也一定是被女人祝福过的。
简直……简直太没天理了!
很多武者心中都这么想着:我每天苦练几个时辰,起早贪黑,可现在才不过X级而已。可那位公爵,他抱着美女,喝着美酒,睡着软床,穿着华服,骑马打猎,悠哉游哉,轻轻松松就达到了高级武者的行列。
这不是没天理,是什么?!
看看这辆马车吧!精致的轮毂,还有那淡淡的魔法纹路,最上等的木料,还有拉车的骏马——这一切仅仅只为了让马车行驶的时候减轻一些颠簸。
然而,此刻坐在马车里的,当然并不是杜维。
路易丝公主靠着窗口,看着远处帝都城墙的轮廓,她有些失神。从公主殿下的表情看来,她显然有心事,那忐忑不安的眼神里,显示着她正在为某件事情很烦恼。
在吉利亚特城里当了几个月“护士”的公主殿下,再一拖再拖之后,总于不得不踏上了返回帝都的道路——毕竟她是帝国皇室的一位公主,就算用生命这种很糊烂的理由再怎么拖下去,她也不能永远住在吉利亚特城吧。
而回到帝都……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