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特地打电话回去,也没什么事就早走了,坐地铁到附近然后再打车,虽然地铁是快一点,但是左折腾右折腾,上到的时候还是天"seyu"暗了。明亮的灯光有点让我裹足不前,以前疯去玩很晚回来,一看到家里的灯光,就会很温暖。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这里也不再是我最温暖的家,也不再是我避风的港湾了,这是别人的家了,我来这里,就只能像是做客一样,不管怎么样都很不自在的。可是,现在来也不是来看望谁,也不是回来收拾什么,关于我的东西,很多都已经扔的扔,收拾好的收拾好了。吸了一口气,还是推开那低矮的木栅小门进去,薰衣草的香味越发的浓郁。我敲了敲门,有个轻快的女声在里面说:“谁啊,来了。”涂远楠一开门,看到我的时候很是惊讶,可是也瞬间就换上了热情的笑:“老爷,你看是谁来了,是小米。”我爸也站了起来了,他们像是刚吃完饭一样,乔妈都在收拾着碗筷,大厅里陈佳音在弹着钢琴,看到我来也是惊讶地转过头来,然后又不屑地别开了脸继续弹着她的曲子。我像是打乱了别人生活的撞入者般,涂远楠笑着要拉我进去:“小米,你吃饭了没有,这个时候应该没吃吧,你早些打个电话来,我们都等你一块吃饭更好的,乔妈啊,你别收拾了,一会我来吧,你赶紧去做二个小米喜欢吃的菜。”“别忙了,我还不饿,也不想吃,我来,只是有事问问我爸而已。”我爸却还要端高着架子,坐在沙发上说:“什么事,你电话里不能问吗?”“很快的,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好。”“有事你就直说。”他似乎不想我避开他的后妻和小女儿,半点也没有起身的样子。“那算了吧,我一会再打电话给你。”我转身就要走,他却冷声地说:“站住,陈家你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没有来过。”“陈小米。”他怒了,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扔。我叹口气,也没有多难过,反正我也是习惯了,反正我也是没有带着什么希望来的。“老陈,你也别这样,这不小米刚回来,连口茶都没有喝上,你倒是先发脾气了,你这样子,你还想着她怎么回来啊?小米,你快来坐下,我给你泡杯咖啡吧,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喝。”“别忙了,你出来一下吧。”我低头,转身就出去了。我在外面等着,要是二分钟后他不出来,我就走了。裴伯父跟我说的话在耳边响着,我这次来,就是想要来问他的,报恩,报什么恩啊,裴枫是欠了我们家什么,还是怎的,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三哥也没有提过啊。风越发的凉,薰衣草越发的香,明明是安神舒心的一种植物,可是我闻着,却觉得挺不舒服的。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清香四溢的荷花,就连味道都给裴枫养得不好侍候起来了。或许,他还是不会再出来了,我等了一分钟了。不过快二分钟的时候,他还是出来了,带着冷怒地看着我。“爸。”我轻叫一声。他却还怨怒难平:“你倒也知道我是你爸,我还以为你是我爸呢。”“瞧你说的。”“有什么话,你赶紧说的。”我低头看着鞋尖,这中跟鞋上的水钻亮闪闪的,是裴枫给我买的,鞋柜里的鞋换了很多,快将我的高跟鞋都换完了,他买了挺多的,我每天都不担心找不到鞋子来配衣服。很好穿很舒适的手工鞋子,比起我那些高跟鞋来,着实是好穿很多。“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怎么了?”他问了一句。“我倒没有什么,在医院里,我遇上了裴伯父,他跟我说了一些话,他是不看好我和裴枫在一起,不过。”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冷哼地说:“别说他,我也不看好你们,陈小米,你可不是十九岁了,你已经二十九了,人家才多大啊,而且人家各方面都比你优秀得多了,你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就可以了,裴枫,他可不是个简单的医生而已。”“我们在不在一起,对于我来说,我无所谓,只是我不明白一件事,他说裴枫跟我在一起,是报恩,我只是想知道,他要报的是什么恩?”他的脸色忽然就凝住了,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你想知道,你怎么不去问裴枫?”“我要是能问得出来,我就不会来问你了,是不是裴家欠了我们陈家什么?”他似乎在想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那我去问三哥吧,三哥或许会知道,三哥不知道,二哥,大哥,总也是有人知道的。”“你就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不是?所有人都劝你,你就非得不听?就非得这么任性是不是?”他不想说,却又怒斥起我来了。“我的性格或许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了,也无法再改变的了。行,我走了,就这样吧。”他不想说,他总是这样把我骂一通的。才走了二步,他就叫住了我:“站住。”我转回头,期盼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真相。他叹口气,然后说:“你去看看裴枫的心口,他换了个心脏。”“这关我们家什么事?”“你问他便是了,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你要走,就走吧,没有带心思上来,作什么都是枉然。”他眼里是掩不住的失落,我就觉得好笑了,他还想要再期盼什么,他现在有娇妻幼女承欢身边,还需要我么?还在乎我么?转身就走,半点也没有停留。这里下山没有车,须得走到外面去才行,一路上我在思索着他说的话,裴枫换了个心脏,裴伯父说他不过是想报恩,换谁的心脏?难道是……是我妈妈的。妈妈出了车祸,然后送去医院,然后,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