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马尔经常虐杀汉人奴隶和府中的包衣下人,以残酷的刑罚为乐,并自诩满洲勇士,但真要到了生死关头,反而是胆小如鼠。仿佛那一箭就是射在他自己的脑壳上,是从他自己的嘴裏贯穿而过一般,死命的抠住嘴巴,屎尿齐出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声弓弦响动。箭枝直接从后背穿透那个包衣的前胸,巨大的惯性未消,带着还在惨叫的包衣奴才和安马尔往前一顿。
安马尔真的害怕极了,象抱住亲爹一样抱住仅剩的那个包衣,张大了嘴巴狂喘:“不要……抛下……”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当功夫那仅剩的包衣如何再有什么忠诚之心,一脚踹开安马尔,调头就跑。可是他哪里还跑的出去?未跑几步,就被一枝箭枝射中,趴倒在地。
半趴在地上的安马尔象条狗一样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疯狂呼喊:“我投降,我投降了,不要杀我……爷爷们千万不要杀我……”
索伦兵们没有战斗力,达斡尔男人的反抗又近乎可以忽视,最后的结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战后没死的索伦兵还有三十几个,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投降,反抗的达斡尔人死了二十多个,余下的人紧紧团在一起,男人们在外,女人们在内,最中间的则是孩子,惊恐不安的望着这支什么人都有的骑兵。
胡旺让伍枫秋将安马尔和那三十几个索伦兵用绳子捆在一起,让左铭南去劝降那些达斡尔人,让他们归附迁往首义城去。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左铭南的话还没说完,那些达斡尔男人们就叫喊了起来。
“我们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想要我们投贼,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呸,低贱的汉人!”
“汉狗,你们和罗刹人勾结,占我土地,杀我族人,朝廷必会发兵消灭你们!”
那些达斡尔女人竟然也一点不害怕的叫嚷起来:
“你们杀了官军,杀了我们的男人,还想让我们随你们去,简直妄想,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们!”
“……”
听着达斡尔人的恶毒诅咒,胡旺的拳头紧紧握着,脸青得吓人,脖子上的粗筋凸现分明,这些不愿归附的达斡尔人让他暴怒不已,尤其是那句“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娘的,既然你们要死忠鞑子到底,那我就成全你们!
胡旺已然忘记他的使命是掳人,他已然忘记这些不愿归附的达斡尔人已经没有选择,他大可以将他们押回首义城充做奴隶。
“杀,统统给我杀光!”
听了胡旺的命令,与他关系亲近的伍枫秋和左铭南两个总旗听了,只嘴角动了一下,想劝,但却没有开口,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胡旺如此生气过。而且,这些不愿归附的达斡尔人似乎完全没必要带回首义城。
在各自军官的喝令下,军士们开始慢慢逼近那些达斡尔人,夕阳映射下,战刀血色一片。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这些天杀的汉狗,还我的孩儿!”
“你们这些强盗,屠夫,恶魔!”
“上天是不会宽恕你们的!你们将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