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托可洛斯基准备在清国人进城的时候结束自己生命时,城外突然响起了地道的俄语:
“城里的人听着,我们是关宁军,现在我们要收复古里河城,如果你们不想被浓烟熏死,就打开城门投降!”
“放下你们的武器,主动走出来,我们关宁军优待俘虏,绝对保证你们的性命!”
“如果你们冥顽不灵,坚持抵抗,只有死亡。”
“俄国士兵们,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关宁军,我们就是被他们俘虏的俄国士兵,他们对我们很好,请相信我们,投降之后,关宁军会友善的对待你们的。”
负责喊话的四名首义城外被俘的俄军火枪手,一脸无奈和痛苦的望着古里河的城墙,在十几名士兵的督促下,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大声重复着喊过的话语。
上帝保佑,快让城中的军队投降吧。四名喊话的火枪手不约而同的划起了十字架,希望城中的守军能够打开城门主动投降,以免被浓烟呛死或者被攻进城去的关宁军杀死。
“最后再说一次,如果你们现在不出来投降,那么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城外的叫降声已经让许多火枪手心动,但是因为没有城守大人与军官的声音,他们也不敢冒然开口。当听到城外这声充满杀意的叫喊后,趴在水井里的瓦西里斯基再也忍不住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仰头叫道:“大人,投降吧,我们投降吧!”
瓦西里斯基的叫喊引来了许多火枪手的附和,他们冒着被浓烟呛到的危险,纷纷叫嚷起来:
“投降,投降,我们愿意交出武器!”
“作为帝国军人,为了保护沙皇的子民而投降,这没有什么可耻的!”
听着士兵们的叫喊,托可洛斯基心乱如麻,他已做好自杀成仁的心理准备,可是如果清国军队因此在破城之后屠城,却是他无法容忍与释怀的。如果那样,他就是到了天堂也良心不安。
古里河城寄托了我全部的心血,五年时间内,我基本走遍了城中每一个角落,噢,上帝,无论如何不能让清国人血洗古里河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投降,必须投降,他们保证过不杀人的……可是我这么做,对得起沙皇陛下吗?
“阿乐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托可洛斯基的眼睛无法睁开,他看不到其他人在哪,他也无法拿定主意,只能闭着眼睛问身边的阿乐儿,希望这个少年能给自己一些意见。
“主人,阿乐儿不敢乱出主意,但是不管主人怎么决定,阿乐儿都支持你。”阿乐儿的声音有些惊慌,托可洛斯基听得出,阿乐儿是在害怕。
是的,这个少年的确在害怕,这个世上又有谁不怕死亡的呢?
许久,托可洛斯基站了起来,高声叫唤起来:“契科夫,你在哪里?”
远处城门下的契科夫听到城守大人的叫唤,忙应道:“城守大人,我在城门下。”
听到契科夫的回应,托可洛斯基短暂犹豫一下,叫道:“打开城门,我们投降了。”
“是的,城守大人,我这就打开城门!”
契科夫如释重负,身为军人,在没有可能守住的情况下,投降不失是一条明智道路。
似乎城外的清国军队知道城里会选择投降,浓烟开始缓缓的减少,在城门下的鄂温克人的帮助下,堆积的石块很快被搬空。然后又吃力的去抬那根大木栓,“吱”的一声,城门被缓缓打开。
“万胜!”
“万胜!”
早已等候的骑兵大队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冲进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