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走后,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余国柱突然问明珠道:“皇上那边,这事当会准下来,不过要不要知会彭春一声?”
“知会他这个白眼狼做甚?”
一听余国柱提起彭春,科尔坤就一脸怒气地骂道:“相爷一手提拔了他,现在却跟咱们撇清关系,简直是忘恩负义,良心都叫狗给吃了去。你甭提他,一提他我就火大,若不是他,相爷至于为这事发愁吗?”
高士奇见科尔坤一肚子火,在边上劝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彭春不也是没投那边嘛。”
科尔坤没好气的道:“反正这人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我看还是不要告诉的为好,省得他背后捅咱们一刀子。”
席珠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彭春都是皇上点的将,此次北征他为正,郎坦为副,所以还是得支会他一声才好。不然那米庆就是在罗刹人后面闹得再凶,他彭春视若无睹,不派兵接应,不也是前功尽弃,白浪费明相的心血嘛。”
“相爷的意思是?”余国柱不置可否,抬眼看向明珠,想看看他是怎么想的,毕竟拿主意的还是他,不是他们这帮人。
明珠轻轻叩了叩,在心裏盘算一会,开口道:“彭春这个人,本相是了解的,虽然他不愿依附于我,但断不会置朝廷利益不顾,因私害公的。我看还是支会他一声,让他心中有数,该捕获的战机还是要牢牢抓住的,我想他也想在皇上面前证明自己吧。”
“明相说的是,彭春从参领一下晋为都统,这八旗里哪个不眼红,背后说道的多了去,彭春恐怕也急于在北征中证明自己的本事,我看他比任何人都急呢,这想打赢罗刹人的心思可不比咱们少。”高士奇赞同明珠的话,他对彭春多少了解一些,知道他不愿参与党争之中,但却是对朝廷,对皇上忠心得很,这样的人,断不会做那损公肥私之事。
见明珠这样说了,众人也就不再吱声,正好有下人过来换茶,便停了下来,等下人换好新茶下去后,科尔坤才问席珠:“那丘禾部编入正红旗的事怎么办?”
席珠是正红旗步军统领,丘禾部入编正红旗这事属他管辖,不过却是也有些为难道:“礼亲王那边倒好说,就怕阿兰泰那边不好办。”
八旗内,上三旗是康熙自领,所以各旗没有旗主,只有协办旗务的内大臣,其余下五旗却是均有各自的旗主,不过康熙十四年后,康熙在各旗又增派了两名旗务大臣,以分旗主的权。礼亲王便是正红旗的旗主,而阿兰泰就是康熙派在正红旗的旗务大臣,加之礼亲王“深明帝心”,不敢过问旗务,所以正红旗内的事务多半便是由阿兰泰主持。
阿兰泰在朝中颇受皇帝宠信,立场也是中立,不参与索额图与明珠的党争,因此席珠对他是否肯办理丘禾部入旗之事有些拿不准。
明珠倒是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为难,笑了笑道:“明天我去见皇上,这事当会应下来。有皇上的旨意,阿兰泰难道敢抗旨不成?”言毕又眉头一皱,对众人吩咐道:“肃亲王那边你们多留点意,澹人保了刘道,这梁子就算结下了,得防着他找事。”
科尔坤点头道:“这事大伙都知道,相爷放心吧,肃亲王闹不出什么妖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