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出作品上的克制,事实上为他的行情提供了最基本的基础——那就是稀少。物以稀为贵啊,林海文的国画、书法,乃至主业油画,甚至包括他的凌瓷、汝窑等等,能普遍高价,不仅仅是水准的问题,也跟他这个习惯很符合的。
市场也都渐渐习惯了,林海文的作品就是少,就是好,就是精品。
但被林跃和梁艺这么一弄,出来了林海文高中的东西,要是一两件还好,要真是仗着亲戚关系,弄了几十件出来,按照目前林海文书法作品的市场存量,足以彻底颠覆既有印象了。
影响太坏了。
“那也没办法,谁让遇上这种亲戚呢。”
“我不信,海文要是能这么忍了,他就不是林海文了。”
鹿丹泽不太看好:“如果是以他的作风,今天应该直接跟金老板摊牌啊,又不难,上网搜一下照片,了不起再给他看一下身份证,肯定能说清楚的。到时候他直接说画是假的,甚至直接让金总报案,不就得了?结果他忍了呀,我跟你说啊,人这个脾气,牵涉到亲人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
这次还是两边一次,堂哥表姐,一边是林叔叔,一边是梁阿姨,林海文两边一起得罪了?把他们的儿子闺女送监狱裏头待着,以后还要不要走动的?”
“不走就不走喽。”
“那是你,你没看见林叔叔和梁阿姨至今都还在临川么?按照他们的事业发展,早就该搬到京城去了,儿子媳妇都在,又不是没地方住,为什么?还不是故土难迁?这种人一般都重情,不可能让海文那么做的,把至亲都断的干干净净,自己变个孤魂野鬼?他们接受不了。不像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亲缘淡漠,无所谓。”
吕骋被他说的一肚子气闷,吃都吃不下了。
“草蛋,海文真是倒了血霉,这一次他不管,以后这怎么行啊,唉。”
“他会跟家里人说的吧。”
两个人看了一眼林海文的房间门,刚才林海文进去,现在还没出来。
……
林海文确实在跟家里说,鹿丹泽说的没错,林海文百无禁忌,但对梁雪、林作栋,甚至梁姥姥,一定是要破例的,必须得顾忌他们的感情。
所以他说这事儿复杂了。
复杂就意味着多事儿,意味着麻烦,林海文对梁艺已经没有任何亲戚的感情在了,对林跃,更是从漠视变作厌恶。
“那你是准备怎么办?”林作栋听了之后,犹豫挺久:“林跃那边倒是无所谓,该怎么办怎么办好了,当个陌生人处理就行,但梁艺,你大舅就这一个女儿,要是……你妈妈她不一定好受啊,还有你姥姥,都八十的人了。”
“唉!过几天我回来一趟再说吧。”
“那行,我跟你妈说一下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