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演就演。
这两人立刻摆正了姿势, 拉开了架势。
薛蒙道:“听好了。我,现在是你师尊。你, 现在还是你。我们面前只有这些麻辣爆炒和辛辣咕咚锅, 而且不能再点别的菜。你会怎么做?”
冷宫言简意赅:“砸店。”
“……”
“砸到他们愿意做不辣的菜送上来为止。”
“……”
说着就打算开演, 她先是扫了一眼薛蒙:“这会儿你是扮我师尊是吧?”
薛蒙:“……是。”
“好。那你想吃什么?”
薛蒙接触最多的不吃辣的人便是楚晚宁,于是便随便按着楚晚宁的口味报了几样:“要蟹粉狮子头,糖醋鱼,青菜豆腐,荷花酥。”
冷宫闻言一怔:“你的口味怎么……”
薛蒙:“怎么?”
“……也没什么。”冷宫道,“你在这裏坐着, 我下去一趟。”
薛蒙忙道:“不许砸店!”
“你还真是脾性不改, 处处替人求情。”冷宫颇为入戏地眯起眼睛,“行, 不砸也行, 那我直接去找厨子。”
“你找厨子做什么?”
“给他两个选择。”冷宫阴恻恻地, “做我要的菜,别放他的椒。”
“还有一个选择呢?”
“他放他的椒, 我砍他的脑。”
薛蒙嘴角抽搐:“……”
这是个诗人啊。
诗人冷宫干脆利落道:“我去了。”
薛蒙见她真打算下去,气得发晕:“做戏而已!你胡来什么?好了好了!别演你自己了, 换你那挖墙脚的,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说完又急忙抬手补上一句,“如果他也会砸饭馆或者要人脑袋,你就不用演了!”
“他能砸什么饭馆。”冷宫翻了个白眼, “他爱惜自己的好名声就和鸟爱惜毛似的,你等着,我这就演给你看。”
这冷宫变脸那是一眨眼的事儿,她不去梨园唱戏,那简直是票友圈儿的一大损失。
只一瞬间,她连气场都变了,那种外露的野性与张扬尽数敛入了骨子里,人还是那个人,却显得极为沉稳含蓄,包容体贴。
她温柔地看了薛蒙一眼,一开口,那微哑低缓的嗓音简直让薛蒙背后起一层鸡皮疙瘩:“师尊……”
“……”薛蒙猝不及防会是如此画风,一僵之下,旋即大叫起来,“停!停停!你先让我缓一缓,我,我……我先适应适应!”
冷宫笑了,脸颊边一个深深的小梨涡,哼道:“肉麻吧?我就说他不直接,明明心裏想着要吃肉,嘴上却要推三阻四,半点不如我爽快。你啊,是该好好缓一缓,一会儿还有更肉麻的呢。”
薛蒙:“……”
缓着缓着,薛蒙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等等,你说的那个道貌岸然的挖墙脚的人,她怎么也管你相好的叫师尊?”
“不能吗?”
“难道她也是你师尊的徒弟?”
“是啊。”
薛蒙呆了片刻,忽然低头就开始掰着手指数,一边数一边嘟嘟哝哝:“一二三,不对,这个不能算俩人……”
冷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薛蒙摇了摇头:“不方便说,我只是在想,我以后还要不要收徒弟,感觉有点危险,尤其我这么好看的……”
说完又叹了口气:“哎,不是我说,你那位竞争对手,她喊你师尊的语气也太狗腿了,我要有人这么喊我,我肯定连饭都吃不下去。”
冷宫啪啪为他鼓掌:“说得好!”
薛蒙好奇道:“你一般都喊他什么,也喊师尊吗?可你喊师尊的语气好像没这么嗲。”
冷宫一摆手:“我一般和他叫法不一样。”
“那你怎么称呼他?”
“直接喊名字。”
“那还是你比较正常。”
“或者叫宝贝。”
“……我收回我方才说过的话。”薛蒙头疼地扶额道,“行了行了,我们继续吧,你接着演。你师尊我现在头疼了。”
冷宫眨了眨眼睛,入戏倒是很快,看他扶额,立刻贴心地问道:“你要不要紧?”
薛蒙:“……”
“怎么忽然就疼了。可是着了风寒……”
薛蒙:“……不。我气的。”
“啊。”冷宫微微睁大眼睛,声嗓依旧和柔,“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你不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