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诺德顾不得箱子,快步来到维拉克面前,惊道。
“监狱嘛,肯定会有点刑罚什么的。”维拉克本来还想脱掉裤子,见诺德这副模样,打消了计划,把挂在一边的上衣也拿了回来,准备洗完澡一并把衣服也清洗一下。
诺德伸手,却又不敢触碰那伤口,那每一道伤口他都不敢想象是怎么造成的。
维拉克之前不以为意,没细说他在监狱的事情,诺德就真的以为威名远扬的戴曼斯监狱不过如此。可从维拉克身上看到了他这两个月来经历的缩影后,诺德发现自己天真得离谱:“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平等会,或者说是那个崭新的,值得被施以期许的世界。”维拉克露出笑容,不让诺德多担心自己。
“难怪你会冒着险回到这裏。”这一刻,诺德彻底理解了维拉克想加入平等会这件事。
那个信念拯救了他,也赋予了他人生新的意义。
诺德的脸上少有得寻不到丝毫轻松,维拉克不想气氛这么严肃,拍了拍诺德的肩膀:“都过去了,现在是重获新生的时候。对了,我们快一天没有吃过饭了,麻烦帮搞点食物。”
“好。”诺德愣了一下,缓缓走向厨房。
“老师,你先吃点东西。”维拉克和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基汀说完,进浴室好好洗了一澡,而后捎带着把基汀的脏衣服也一并洗完晾在了阳台上。
再然后,吃过饭的基汀去洗澡,洗完澡的他去吃饭。
诺德他们住在这裏吃的东西也很普通,并没有因为手握着维拉克交给他们的五十多万金克就过起了奢靡的生活。
“对了,给你。”诺德收拾完东西也没急着走,等维拉克洗完澡出来吃饭后,从卧室的床底拉出一个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最大面值钞票的箱子,放在了他的面前打开。
维拉克正咀嚼着面包,看到面前的五十万金克后,他的咀嚼速度放缓,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给墨菲治病,再加上我们杂七杂八的开支,一共花了一万三千多点金克,剩下的都在这裏了。”诺德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给你的钱。”维拉克咽下食物,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诺德。
“太多了,花着不舒服。”诺德双手插兜,侧过脑袋看着窗外,“行了,反正你拿着吧,不行就给克洛伊。他不是一直说什么因为你,平等会损失了很多钱吗?你把这钱给他,应该能堵住他那张臭嘴了,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加入进来。”
克洛伊说起的平等会损失了一百万金克这事,维拉克其实毫不在意。
要知道他和基汀手握着价值两亿金克的黄金,现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叫事。
“等等。”维拉克叫住了转身提了两箱行李就要出去的诺德,“你知道阿诺德·科林……葬在哪里吗?”
“这我倒不清楚,你想去看看?”
“嗯。”维拉克心裏挂念的,也深知无法偿还的,是科林的命。
“那我忙完了去打听一下,今天晚上没事情的话就带你去看看他。”诺德说完离开。
维拉克目视诺德关上房门,肉体与思绪都呆滞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后才一边继续吃着面包,一边从箱子里抽出几张钞票塞进衣兜,以备不时之需。
待他吃完饭,简单环顾了一下房子后,基汀也洗完澡出来了。
“老师,得想想怎么才能劝阻克洛伊放弃不切实际的念头。”温饱刚刚解决,维拉克马上就和基汀商讨起如何修正平等会的前进方向。
“现在只希望那个叫莫莱斯的,并不像克洛伊这么抵触你。”基汀认为现在最关键的是另一位重要的领导者能听得进、愿意听维拉克讲话。
维拉克曾背叛了平等会,如今也还不是平等会的正式成员,他贸然干涉这种事关整个组织的重大决策很有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问题是没多少时间了,新年左右万国博览会就会闭幕,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维拉克叹了口气,“而且也不知道我越狱了会对计划产生什么影响。”
……
十点出头的时候,迪亚兹、墨菲两兄弟开着车把莫莱斯和他的同伴接到了杂货铺,莫莱斯和克洛伊二人在地下室里就‘维拉克越狱会对和谈、万国博览会、平等会计划等事情产生什么影响’进行了讨论。
会议到最后,不出候在门口的诺德所料,又回到了平等会究竟是该真和谈还是假和谈的问题上。
两个昔日同样怀揣远大理想的人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都口口声声地说着自己是为了同志们着想,自己所坚持的才是改变世界的唯一选择。
结果和以往一样,爆发争吵、不欢而散。
克洛伊留在地下室里,冲摔门而出的莫莱斯大吼道:“你非要让同志们做出成百上千的牺牲,和政府彻底撕破脸,错失最好的机会才肯罢休吗?!你这是在葬送平等会的未来!”
胸口剧烈起伏的莫莱斯狠狠地关上了门,带着一位女士掠过诺德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是维拉克的朋友对吗?”
“是的。”诺德站直身子,没想到莫莱斯对他有印象。
“克洛伊说他把维拉克赶走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莫莱斯问。
诺德怕地下室里的克洛伊听见,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莫莱斯似乎很快就懂了诺德的顾虑,也没再说话,偏了下脑袋,示意诺德带路,带他去见维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