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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下殿,皇帝细细打量着江沚,道:爱卿这几日是不是累着了?看着精神不好。
确实是累着了。在外,江沚安排着京畿军队部署,以防逆党继续滋事;于内,他出动所有人脉寻求焦骨散解药,给苏二省一个交代。
但江沚不能这么说,因为皇帝称呼他为“爱卿”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在人前装样子,要么是他的表现令皇帝不满。
如今情形显然是后者,可江沚不能把事情说出来,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没有皇帝的授意,给沈文竹的药怎么可能会给一个太监服下。
江沚于是道:臣这家几日被苏家人扰的头大,他们听说臣有解药,让内人求着再去寻。可那一粒都是臣压箱底的救命药,哪还有第二颗。可苏家多少与臣沾亲带故,臣不能不尽心。
听着倒成了苏家的不是,实际皇帝知道这是江沚点他,却不能生气,毕竟沈文竹算是救驾有功,于理,他确实不能弃之不顾。
皇帝道:你且安心吧,朕如今让容乐以血为药,又用宫中所有的好药吊着,还派人去找解药了,若真的吉人天相,定会没问题的。
皇帝又道:你家事情多,合该找个厉害点的夫人管着,敬亭虽贤惠,但礼教见识囿于深闺,让你这般心烦。
这是皇帝第二次想给他塞人了,虽说敬亭郡主是皇帝的义妹,但终究是因着她亡父的功勋,封的荣誉,与皇室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联系。江沚只能装作深情,道:是臣无用,请陛下责罚。
皇帝挑眉笑了起来,道:罢了,朕可不乱点鸳鸯谱了。年末了,你安排一下,朕想带着公主去骊山行宫住几日。
安饶公主体弱多病,骊山冬日温暖,公主过冬不至于太辛苦。
江沚领命,皇帝脸上的笑消失了,发呆一样道:朕有时在想,当年北疆那么冷,她母亲带着她,一点事儿没有。如今咱们一群男人,养着个小姑娘,养得是哪哪不行。
这话题来得突然,江沚总觉得是皇帝暗示他后宫位份一事,他再受重用,也不敢贸然干涉后宫。
谁料下一刻,皇帝又笑起来,那抹笑带着无尽的荒凉,跳脱道:你被皇后骂过吗?
谢家出来的皇后,单骑闯敌营,怎么可能是好脾气的主。再说,当年谢家满门抄斩,皇后可是指着鼻子把他们这些旧部骂了个遍。他对这个皇后,是又敬又怕。
江沚如实道:骂过。
皇帝忽得来了性质,对一旁暂代容乐的小太监道:去备酒备菜,朕要与将军,好好喝上一杯。
皇帝笑着揽着江沚的肩膀,道:好好和朕说说,皇后怎么骂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