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适才那八面威风的丫环,也强不了多少,脸色惨败地看向燕楚楚。
燕楚楚擦好刀,便抬眼起来,对那已经吓破胆的婆娘轻笑:
“我不爱别人碰我,这一回只是给你俩个教训,再有下回,你们的胳膊就别想再要了。”
那丫环缓过心神,好不容易舒了口气儿,表情十分复杂的看燕楚楚一眼。
然后,什么没说,转脸离开了。
徐小娥见此,也紧追上,生怕身后有恶鬼般,她是一刻亦不想留这儿了。
见人全都离开,燕楚楚不徐不疾地给自己换上药,从新包扎起来,又取出镜子,仔细端详这一幅身躯的样貌。
这女孩,脑门饱满,眉目如画,鼻翼小巧,红唇白齿,还有俩酒窝,看上去非常甜美,仅是,生的太瘦,皮肤也不白嫩,如果能胖点,再白些,那就是美人一个了。
身上穿了件洗的发白的小衣,破损非常严重,几块补丁,旁边是她的外衣。
燕楚楚依回忆,穿上浅青短襦,领子上绣了两朵精美的腊梅。下边套着绣裤,外边系素白裙子。
这算是她顶好的一件衣服了,其它的都带补丁,并且全都是徐小娥穿剩不要的,她穿着并不合身,因此,燕楚楚全都不要了。
她又端详了一遍四周,唯有座绣车值点钱,是娇奴从家中带来的娘亲的遗物。
燕楚楚把它收入系统空间中,她不计划继续留在这儿,讨完债,她就离开。
徐家放不放人,并不在她的考虑范畴之中,只须她想走,压根没有人拦的住。
……
徐家正堂。
屋中站满人,却是寂静无声。
上座上是一名女人,二十六七岁,看上去也便中等之姿,却遍身纱缎,满髻珠环。
在徐母魏氏看上去,便好像天仙下凡了——更不要说,她还可以帮儿子走官途,仅凭这点,便比那燕娇奴强万倍。
这女人便是大总管姜禄的干闺女姜慧女,徐子刚的新妇。
以年龄看,她不像是初婚,实际而言,徐子刚已是她第三任夫君。
姜慧女是姜禄的远方侄女,家况贫困,早早嫁人,夫君死后守寡,守着一个女儿活。
没料到后来踩了狗屎运,成为了姜禄的干闺女,命运霎时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姜慧女嫁的第二任夫君亦是短命鬼儿,嫁去不到二年便一命呜呼,只留下个不到一岁的儿子,她这状况,已算的上克夫。
可谁要她是姜禄的干闺女,没有人敢当面这样说她。
只是,她想再嫁家底儿好的、名分高的,却是不易了。
没法,姜慧女只得一再降要求,在平头百姓中找男人,因此,徐子刚便进了她法眼。
徐子刚是书生,自然有一通儒气,最关键的,他年纪轻样貌好,姜慧女一眼便看上了他。
徐子刚也是个有野心的,虽嫌恶姜慧女嫁过人生过孩儿,年纪又偏大还有克夫嫌疑,可是,谁要她义父是九千岁大总管呢。
因此,便兴高采烈和她成了亲,成为了姜禄的干女婿。
此时此刻,姜慧女脸面上没一缕笑容,站一边的徐子刚亦满脸紫青。
魏氏更不必提,几次想要咒骂,就是碍于姜慧女在场,只可以憋着,暗搓搓想着一会子怎样折磨燕娇奴。
那丫环跟和俩受了伤的婆娘跪地下,诚惶诚恐地把适才的情势场景如实讲述一遍。
“好一个规矩!好一个燕氏!”
姜慧女薄笑一声,终究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