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屠户娶的二房罗氏,原先是村中的寡妇,长的很有姿容,作风亦不干净,和许多男人全都有一些首尾,这燕屠户有钱,家中那名只生了个闺女,脾性也软弱,罗氏便把主意儿打到了燕屠户身上,结果,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在燕屠户元配有身孕魏氏时,罗氏也有身孕了,一直用肚儿中的男孩儿儿逼迫燕屠户,没法子,燕屠户只得娶了她做二房,燕氏是个嚣张的,手腕儿亦好多,明里暗里不知令魏氏吃了多少亏,气的魏氏成日掉泪滴,后来生产时伤了身体,没二年便去了。
罗氏也生了一个儿子,燕屠户便把罗氏抚正了,横竖又在乡下,又不是书生,没那样多讲究,魏氏先前生的闺女,也给罗氏偷摸给卖掉了,不知沦落在哪儿去了。
罗氏此时亦是花儿容失色,慌乱地看向燕屠户,“当家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打从我和了你以后,可一直全都是安分守己,大门不出内门不迈的,劳劳苦苦地操持这个家,你可不可以冤枉好人。
你如果不信,我就抱着宝儿投河自尽,以证清白,横竖,这世间也未我们娘俩的立足之地了……”
边说,边哭起。
她哭的非常难瞧,一把鼻涕一把泪,独独燕屠户非常吃她这一套,面色霎时舒缓了很多,看向男孩儿的眼色又多了二分爆虐,仿佛不是在看自个儿的男孩儿儿,而是在看自个儿的仇敌。
“逆子,你还有啥可讲的?”
男孩儿对这般的发展,一点亦不意外,便那般噙着一缕鄙薄笑,盯着他们,满面不在意,用嘲讽地口气儿说:
“横竖我说啥你亦不信,我亦不费这个气力了。
你是我父亲,自然咋打我都可以,可她必要把我的钱还给我,那是我好容易才攒下来的束脩钱,谁亦不可以阻挡我去学塾。”
男孩儿一对乌黑的眼,安静地盯着罗氏,没有分毫情绪,然却,他的这类目光却看的罗氏毛骨悚然,禁不住抖嗦了一下,适才给他咬着的胳膊又在隐约作疼,可她还是嘴硬说:
“啥你的钱,那分明是你父亲挣的养家糊口的钱,你咋可以偷摸拿去念书呢!你又不像宝儿那样聪明,念书亦是浪费,还不如专心干活,供宝儿念书,等之后宝儿出息了,也好提携你这个大哥不是?”
村中的学塾7岁就可以去上了,现在男孩儿快8岁了,他的弟弟全都已上了快2年学了,而他却连束脩的钱全都没,只在窗子外偷摸地听过几回课。
“你胡诌!大哥可比你那蠢儿子聪明多了。
那钱分明是我们家老大给柳富商作小工,还有卖野味挣来的,足足存了一年半儿,为此他还险些跌断了腿,结果,你说拿走就拿走了,你哪里来的臭脸说钱是你的?”
那一些“救驾”的人群中,为首的那名拿棒子的半大少年,慷慨陈词地指责道。
“乌龟蛋儿,居然敢骂我儿子蠢,你才蠢呢,小小年龄不学好,整日便知道学那一些长舌妇搬搞是非,你娘生你时,咋不把你的嘴缝儿起来,净在这儿胡诌八道!果真是有娘生,没父亲养的小杂种!”
儿子一贯是罗氏的逆鳞,她还等着儿子之后光宗耀祖呢,岂可容许旁人打破她的美梦?因而,一听此话,登时怒了,亦不顾对方是个男孩儿,便掐腰怒骂起,却绝口不提束脩的事儿。
仗义执言的半大少年,名叫柳念,是随着娘亲改嫁到大燕村的,便是个外人眼中的拖油罐儿,在家中压根没啥地位,自然,他那名继父亦不会为他出头,这才是罗氏毫无顾忌,破口大骂的原由。
柳念听言,面色涨红,双拳紧握,满脸给羞辱的忿怒,他才要讲话,却见自家老大忽然抬臂阻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