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真真是燕太太,她们的孙子(儿子)会向前调戏,便再正常不过了。
仰氏更加羞惭不已,想一下先前,她还在徐氏夫妻跟前,三番两回地叫啥燕太夫人,嫌恶她年龄太大,当是儿子不可能会看上一个老妇。
即便潘太太告诉过她,燕太太非常年青,可她也未寻思到,她居然会这样年青。
潘太太见着燕楚楚,亦有一些窘迫,可她还是走向前去,笑着问说:
“弟媳妇身子可好一些啦?”
燕楚楚瞧了她一眼,表情淡微地说:
“还死不了。”
潘太太面色一僵,唇瓣动了下,却是没有讲出话来。
此时,洪太夫人拄着手杖向前,对燕楚楚欠了欠身,说:
“老妇见过燕太太。”
“贱妾见过燕太太。”
仰氏也随着向燕楚楚福了福身。
燕楚楚的目光略过仰氏,落到了老态龙钟的洪太夫人身上,恰到好处地浮露出一缕困惑,问说:
“请问你是……”
洪太夫人好像有一些无法启齿,犹疑了一刹那,才说:
“不孝子洪山,恰是老妇的孙子。”
燕楚楚表情一刹那淡漠了二分,不冷不热地说:
“原是洪太夫人,真真是失敬。
你老人家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老妇是特意替我那不争气的孙子,给夫人赔礼赔不是来啦。”
洪太夫人轻轻欠身讲道。
她这一生都非常少向人垂头,况且还是向一个年青妇女垂头,这要她心头更为抗拒了。
因此,即便是欠身垂头,那动作亦是非常为僵直。
口中说着赔不是的话,虽然她极力想要自己看上去诚心一点,很遗憾,却她显而易见不善于伪装,即便口吻都僵直的很。
“赔不是?”
燕楚楚问。
“恰是。”
洪太夫人讲道。
“便这般?”
燕楚楚眉头微挑,心头却是真多了二分火气,莫非她这般只想要应对她了。
洪太夫人表情一僵,不知道燕楚楚是不满意,还是其它意思。
莫非还是要要她给她跪下不成?
她还未答复,潘太太且倒是夺先说:
“弟媳妇,我们一早便来啦,家慈也陪着我们在外边等了一个上午了,便是为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到底,洪山作的实在太不像话了,虽然他遭到了应当有的惩罚,可我们这一些做长辈儿的也觉的颜面上无光,非常没法心安理得,咋说全都是我们管教不严,才会发生这类事儿。”
“你们确实是管教不严。”
燕楚楚口吻平淡地讲道。
见燕楚楚仿佛听进去了她的话,潘太太放了口气儿,又继续说:
“等洪山从牢中出来,我们必然会对他严加管教,向后决对不会再发生这类事儿。”
“还有么?”
燕楚楚表情淡微地点了下头,再一回问。
潘太太楞了下,还有啥?
莫非这般还不行?
一边的仰氏见此状况况不对,立马跪下来,向燕楚楚叩头说:
“燕太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犬子这一回吧!他真真的不是存心的,如果他知道你的身份儿,便是给他一万个胆量,他亦不敢冒犯你。
求求你了,贱妾给你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