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楚听言一怔,随之想也未想地说:
“他父亲早没了,唯有我们娘亲俩。”
此话听在华氏耳道中,便理解成海明他父亲早死啦。
实际上,她先前便已有所揣摩,如今无非是证实罢了。
寻思到燕楚楚年纪小小,长的又瞧,居然是个寡妇,她就对她多二分同情之心,不禁叹了声说:
“这世道本即不大好,你一个女人把小孩儿拉扯这样大,岂非更加不易?”
燕楚楚轻轻一笑,添了一把柴说:
“还好,家中略有一些薄产,倒亦不算太难过。
况且,海明亦是个明白事儿的,压根不必我操心。”
华氏点了下头,说:
“这且倒是。
我瞧海明亦不算小了,过几年也应当娶妇了,给他定亲了么?”
燕楚楚听见这儿,霎时怔住了。
她先前还不大明白华氏咋忽然话多起,原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忽然哑音失笑,在她眼中,海明还是个小孩儿呢!
只是想一下,海明这二年长的确实非常快,身子强健,长的亦不差,给人看上亦不足为奇,可是,主要是他还不到十一岁呀!
她原当是自个儿在海明十六七岁先前,该是不会琢磨他的婚姻问题的。
如今华氏忽然问起来,反而是要她有一些为难了。
“咋?莫非海明已定亲啦?”
见燕楚楚迟迟不答复,华氏面色微变,赶紧问。
燕楚楚缓过心神来,赶忙笑着摇首,“这咋可能?海明还小呢!”
横竖,华氏也只是试探一下她的口风罢了,并未有立马令两小定亲的意思,她倒亦不用这样为难,仅是,自个儿的意思还是要表达清楚的。
华氏一听此话,表情先是一松,随之又说:
“虚岁十一,亦不算小了,你这个当娘亲的也应当操心一下他人生大事儿了,这类事端早不宜迟。
我们村中的小孩儿,这个年龄定亲的好一些呢!早定下来早安心,否则,好女孩子都别家给挑走了。”
可能觉察自己有一些交浅言深,过于急切了,讲完,她忙又掩匿性地垂头一笑,“都怨我和弟妹太投缘了,一见弟妹话便多起,咋都收不住,弟妹不要怨我唐突才好。”
“咋会呢?嫂嫂亦是一片好意指点我呢!”
燕楚楚讲道。
“弟妹不怨我多嘴便好啦。”
华氏笑着讲道。
燕楚楚说:
“嫂嫂的话非常在理,仅是我们家海明和旁的小孩儿不同,他非常有主见,我一贯不干涉他的决意,也从来不会强硬地要求他做甚,婚事儿自然而然也一般。
倘若未来海明要娶妇话,那必然是他自个儿喜欢的女孩子。”
华氏听见这儿,脸面上浮露出一缕不赞成,说:
“弟妹呀,哪儿有你这般教小孩儿的?谁家的小孩儿,不是遵从爹娘亲之命媒妁之言。
他们年纪小,哪明白什么好坏,如果娶一个搅家精回来,那岂非一生家宅不宁,届时你便是懊悔也晚了。”
燕楚楚却是笑曰:
“海明孝敬,娶妇先前,他铁定会先征询我的意见,倘若那女人真真的品行不端,我是不会答应她进门的。”
只是,她觉的海明的眼光该是不至于那样差。
她亦不当是海明会为一个女人和自己闹翻。
倘要真真是这般,这个儿子,不认也罢。
“诶,真真没见着过像你这般当娘亲的。”
华氏叹了句,倒且未看得出啥不开心。
这事儿可算作是掀过去了,燕楚楚也悄摸一下舒了一口气儿。
等和海明单独相处时,燕楚楚抬臂弹了弹海明的脑门儿,咬牙笑曰:
“你呀,便知道给娘亲找事儿。
如今全都有桃花儿了,等长大了那还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