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将军带领一类兵士外出打仗时,那一些兵士的家人,可都和她一块留在党郡的。
她那时虽然怀着孕,却也未忘掉和她们打交道,她在一诸夫人当中的声誉,还是蛮好的。
很遗憾,这事儿她们依然帮不上忙。
由于大将军的态度已摆在那儿了,那一些将帅,一贯对大将军马首是瞻,未必肯听随夫人的话出面帮忙调解。
这便是外边没有自己人的坏处了。
她如果有信任的用之人,哪用的着像如今这般束手无策?
如果还是没有法子,她也只可以要甄家出面了。
也犯不上干爹出面,只须三位兄长中,有一个出面便可以了。
唯有一点,他们在军中的职位全都不高,旁人未必会给他们颜面。
唯一能要人高瞧一眼的,便唯有干爹将军的身分儿,跟她这个小妹的身分了。
然却,干爹虽然从副将军升为将军,可大将军麾下,将军起码亦有十多个,早便已不值钱了,更加不要说,他还是个没有实权的将军,也只可以唬一唬那一些无知的平头百姓了。
这一刻,她无比期盼自个儿的是几个义兄,可以长进些许。
这般,她做事儿也方便好多。
倘若他们还是淤泥抚不上墙,她也只可以另外拉拢些许人,为自个儿所用了。
此时,燕良女换了一件九成新的鹅黄裙子裾,表情不安地走入。
衣裳是甄玉容的,料子自然不差,作工跟刺绣也非常精美,俩人个子好像,仅是燕良女更加瘦些许,身穿便有些肥。
并且,燕良女即便富贵了一段日子,却依然没啥长进,做甚都缩手缩脚的,看人时也躲躲避闪的,即便是穿上了华丽的衣服,也半分不相称,总而言之,看上去非常别扭。
燕良女非常稀罕身上的衣服,她即便富贵了,也未穿过这样精美的衣服,乃至不敢多摸一下。
生怕自己粗粝的手掌,把这柔滑的绸缎衣服给毁了。
她原当是自个儿的日子够好,可如今看上去,比之大将军府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如果他们一家住进大将军府,谁还敢这样对待他们?
甄玉容笑着要人给燕良女赐座,她便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艳羡地盯着身上的衣服说动:
“弟媳妇,你这衣服不错,你瞧,我身穿是不是正适合?”
甄玉容听言,表情意毫微变,她早便已习惯了她这般。
不管哪回过来,燕良女全都要顺走许多东西。
甄玉容对这一点东西压根不在乎,如果能用一点小恩小惠,便收买了燕良女,她还求之不的呢!
况且,仅是她一件衣服罢了。
便笑着点了下头说:
“是挺适合的,燕太太如果喜欢的话,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
“这咋有脸?”
燕良女强忍着欣喜讲道。
她如今原来愈喜欢这一些华丽又精美的东西了。
譬如些许金银首饰,还有精美的衣服、瓷器等。
甄玉容轻轻一笑,没有讲话。
五福暗地中翻了个白眼儿,鄙薄之情溢于言表。
果真是个眼皮子浅的,没见着过世面,区区一点子东西,她这个做丫环的全都瞧不上眼,独独她还当成宝贝一般。
然却,燕良女非常快便记起了自个儿的来意,表情又从新变的慌乱起来,抬臂扯住甄玉容的手掌,哀求说:
“弟媳妇,你可必定要救我呀!我真真的没法子活了。
那一些人把我家银钱都夺走啦,你再不帮我,你那可怜的外甥,可是便要去吃西北风了呀……”
说话间,她便嘤嘤嘤地哭起。
即便她那一些首饰,全都给夺走了。
只余下了弟弟送给她的宅门、铺子跟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