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郑姓参谋颜面上一急,还想要再者说,却给魏玉润给个抬臂打断了,他微笑地盯着他说:
“郑夫子的意思我明白,夫子的一通心意也全是为我们的霸业跟未来,这一点我心头也明白,也非常感激夫子的出谋划策,仅是,此计确实不适宜我们。
我相信夫子如果和了一个枭雄,必然可以比在我麾下发挥出更加大的作用。”
不的不说,郑姓参谋的能耐还是非常强的,仅是理念和魏家不大相合,因此,他远不如江海波更加受重用。
郑戴虽然还是有很遗憾,可表情已不是那样介怀了,眉目间的阴霾也少了很多,好像是接遭了这类说法,他拱手说:
“将军过誉了,实际上可以在将军麾下效力,在下便已非常满足了。”
讲完,便偃旗息鼓,自新坐下了。
魏玉润心头也觉的有一些很遗憾,乃至隐约有一些对不住他,到底,郑戴亦是一心一意为他打算,对方非常有才干,仅是和错了主人,可他又不敢放了他,到底对方的能耐太强,行事儿又有一些不择手腕儿,算作一个毒士,他可不敢把对方让给自个儿的仇敌,那不是给自个儿找茬么?
寻思到在随州的瞿六,魏玉润眉目间现出二分担心,亦不知道五弟如今怎样啦?
……
随州。
瞿六跟燕海明终究见面了。
由于此回会面是燕海明君动提出来的,为表诚心,燕海明居然孤身入敌营,单独赴会,即便带来的几个侍从,全都给他留在了外边。
燕海明上了瞿六的船楼,亦经过了刀枪剑林,愈过了层层阻碍,在全部兵士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站了瞿六跟前。
瞿六倚然遮着半张面,坐在上首的木椅上,满身墨色服饰,表情莫测。
他的坐姿非常闲适,好像在会见老友,想着和人谈天一般,可是,当他黑黢黢的眼看向你时,却可以带来一类非常强悍的压迫力。
此时,他正用这类目光端详着燕海明,眼色中带着二分趣味儿。
燕海明身上只是套了一件黑色的甲衣,背后一袭黑色披风,乃至连手头的长刀都给缴了,称的上是手无寸铁。
可即便这样,他表情已非常沉静,连上还带着一缕笑容,眉目间透露着浓浓的自信,安静地和瞿六对望。
俩人虽然交战已久,可这样安静地像是好友一般的会面,倒还是头一回。
即便是对燕海明而言,算向前一生今生,亦是算作头一回了。
虽然,他一直把瞿六当成自个儿的宿敌,打败他已成了他的执念,可这俩人,还真真没咋见过面。
缄默良久,燕海明且倒是率先张口说:
“鄂王,我早便想见你一面了。”
瞿六却勾唇一笑,说:
“是么?我是不是应当说感到荣幸呢?实际上,我也非常想见你一面,仅是一直没有契机。
你且倒是胆大,我亦不的不钦佩你的勇气。”
燕海明轻轻一哂,环顾旁边侍立的众侍卫说:
“我有话想要单独和你说,可否屏退左右?不要跟我说,你不敢和我单独会面,还须要他们来壮胆?”
“呵!”
瞿六请嗤一声,“还真真是的理不饶人。
在我的地盘,还敢这样狂妄!”
尽然这样说,瞿六还是令诸人退下了,又点了下对边的木椅,要他坐下,并要人上了茶。
燕海明听见他这好像面对小辈儿一般的口气儿,心头怒火升腾,眼中几近要窜出火来。
好在他心计深厚,一刹那间便把怒火克制住了,乃至还客气地对瞿六拱了下手,这才坐下,张口说:
“我这一回来,是有件事儿要和鄂王商议。”
“噢?”
瞿六如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说:
“我并不当是我们当中有啥好商议的。”
燕海明此时已把全部的芥蒂跟情绪都隐匿起,外露的那一缕怒意,也收敛地干干净净的,要人瞧不出端倪,他也皮笑肉不笑的说:
“鄂王此话讲的不免太早了,我倒觉的,我们当中有非常多的问题须要处置。
譬如……”
他别有深意地顿了下,才继续说:
“譬如,鄂王三番五回地隐匿身分光临寒舍,究竟意欲何为?你不觉的,这般的举动,实在太有**份了么?你这样作,这和那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又有啥区别?”
讲到这儿,他轻微微一叹,满脸很遗憾的说:
“我原当是,堂堂鄂王,该是个光明磊落之辈才是,哪里会寻思到,居然会是藏头露尾,只会行一些阴暗行径的小人,着实是要人大失所望。”
燕海明这类损人的话一讲出来,便知道,他对这事儿究竟有多介怀跟憋屈了,此刻不拿话来挤兑他,还等何时?
瞿六对他知道自个儿的行踪并不意外,如果他连这一点事儿都查不到,这燕海明亦不配作这一方霸主。
对于他这一些贬损自个儿的话,他便更加不当回事儿了,横竖不痛不痒的,给他说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因此,瞿六面不改色地轻声说:
“原来你讲的是这事儿。”
他抬眼看向燕海明,不知记起了啥,忽然笑起:
“我原先打算等所有尘埃落定了再提这事儿,横竖你迟早也要知道,可是如今既然你率先提起来啦,那我也没隐瞒的必要了。”
燕海明听言,刹那间收敛了笑容,轻轻蹙起眉角,看向瞿六的眼色中,透露着二分阴郁——
他这是想和自己摊牌?这和他一开始的打算可不相符。
他赶忙抬臂制止他说:
“慢着!我不想听你说些许莫明其妙的话,我只想趁机警告你,行事儿莫要这样张狂,在旁人的地盘上,还是安分一点的好。”
瞿六嗤笑曰:
“此话恰是我想要对你讲的,你当是如今是在谁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