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些文官们,尤其是那一些新上任的文官们,个顶个都好像打了鸡血一般,面色通红,恨不的立马便要向前谏言,仅是他们还是要瞧瞧圣上的态度。
独独头一回上朝的宋千,刹那间黑下了脸。
谁料到圣上却是惊异的说:
“王爱卿何出此言?你既是从老家和寡人一块出来的,莫非不知,寡人唯有一个娘亲,那便是当今皇太后。
寡人呐儿又多出一对亲生爹娘来?”
吴元帅没料到皇上压根不认账,霎时有一些心急了,立马说: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众所周知,圣母只是皇上你的养母,而你的亲生娘亲另有其人……”
不等他讲完,燕海明便淡漠地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
“王爱卿,寡人早年便给过继出去了,太庙中供奉的亦是燕家这一脉的祖爷,你说这类话,又把母亲置于何地?寡人不想再听你说这类话。”
明白地表明出了自个儿的不快。
“另外,寡人的亲母早逝,寡人也早便追封为越国忠烈夫人了,这一点,料来诸位爱卿也全都清楚,这亲生爹娘等等话,又从何而来?”
吴元帅听出了皇上话中的警告,心头不免慌乱,脑门上的凉汗一刹那就窜出,仅是,他如今的处境很有一些骑虎难下,再加之贪心作祟,只可以硬着头皮继续。
只须皇上认了亲父亲,自个儿有太上皇撑腰,还怕圣上不给自个儿升职?
因此,他又斗着胆量说:
“皇上的亲母虽然早便已过世,也早便过继出去了,可皇上的亲生爹爹跟继母尚在,现在他们在乡下过不下去了,只可以来帝都投靠皇上,皇上如果置之不顾,岂非有违……有违孝道?”
此时,些许文官终究忍耐不住了,当中,鸿胪寺左侍郎出列说:
“皇上,吴元帅言之有理,既然皇上亲生爹爹尚在人世,自然而然是要接到宫中供养以尽孝道,这样,才不会落人话柄,影响到皇上的声望,还请皇上三思。”
作为左宰相的曾弼时抬眼疾速地瞧了鸿胪寺侍郎一眼,又垂下了眼皮子。
“是呀,皇上,百善孝为先……”
“孝,礼之始也,皇上须以身作则……”
有了鸿胪寺侍郎出头,其他人也齐刷刷出列进言,劝解圣上,以孝为先,供养亲生爹爹。
他们上来便劝解皇上尽孝,却是分毫不去问询,圣上为啥这样对待其父,由于没有必要,即便爹爹有天大的错,亦不是圣上不供养亲生爹爹的原由。
他们只晓得皇上错了,因此要劝圣上改正,便这样简单。
万一,四海天下平头百姓有样学样,礼乐崩坏,这四海天下岂非又要乱了。
东门夫子听见这儿,有心要替圣上辩解几句,可是亦不的不承认,那几个朝臣讲的并未有错,即便他先前亦不是这样想的么?
可是,知道实情的他,着实不乐意看见皇上妥协,他打心底为皇上感到委曲。
燕海明面无神情,淡微地听完朝臣们“好意”的劝解,张口说:
“众爱卿所言的这一些,寡人又何尝不知?可寡人早便已给过继出去了,和他们早便已是二家人,乃至连拜的祖爷的全都不同,寡人怎样可以把他接入未央宫供养呢?倘若这般的话,你们令寡人有何颜面去见皇太后?你们不会忘掉了,皇太后才是寡人正儿八经的娘亲罢?如果尽孝,亦是应当以皇太后为先才是。”
众朝臣听言,不禁有一些面面相看。
他们适才只顾着提意见了,反而是忘掉了还有皇太后这一茬。
终究,还是鸿胪寺侍郎说:
“皇上,供养亲生爹爹,和供养皇太后,并不冲突呀,自然了,为避嫌,不接生父入宫亦是可以的,皇上可在宫外择一住所,身为皇上生父的寝殿,这样,岂不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