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天地君亲(1 / 2)

柳念听的面色一变再变,心头又堵又闷,还有一类讲不出来的感觉,实在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他从来不知道,娘亲居然对绣霞作了那样多过分恶心的事儿,更加不知道,娘亲居然敢对圣母这样不敬君,乃至还对圣母心生怨言,圣母只打她50大棍,已是看在他的颜面上,高抬贵手了,如果换了旁人,只怕早便径直砍脑袋了,而他居然还……

他的作法,只怕伤了圣母的心了,怨不的圣母不愿见他。

圣母原先即是在替绣霞出头,乃至他的婚事儿,亦是他主动劳烦燕姨定下的,可他的亲娘亲,却一直拖他后腿,还和圣母不应付,觉的燕姨夺了她的儿子,她亦不想一下,没有燕姨,有他柳念的今天么?

靠他的亲生娘亲,他只怕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啦。

真真是忘恩负义。

柳念凶狠地攥着拳头,恨不的凶狠给自个儿一拳头,实在蠢透了。

对于自己好容易救下的娘亲,亦不免生出二分怨恨跟不满来。

可是事儿已作下了,他再懊悔也没有用。

怨不的绣霞适才离开时,居然是一个眼色全都不给他。

如今圣母亦不愿见他,他觉的自个儿仿佛给整个世间都抛弃一般。

可应当作的事儿还是要作,柳念忍着棒伤,在宜春宫门边给燕楚楚嗑了仨头。

这才亲身背弃晕迷的姚氏,离开了未央宫。

即便房氏,他也劳烦伍公公,指派了俩个子力壮的太监,搁在舆轿中抬出。

他总不可以把人给留在未央宫中。

出了宫门儿,把俩人全都抚上了舆车,柳念面上才浮露出懊悔自责之意。

他心头是真有一些恨姚氏了。

他咋会有这样一个娘亲?

他捱饿受伤时,她只晓的怯懦地哭,却不愿想法子来帮助他,唯恐夫家不喜,更加怕婆母责骂。

就是反对他和绣霞娘子的婚事儿,亦不是真心为他着想,她只为她自个儿罢了。

他相信娘亲心头是痛他的,可是那丝宠爱压根微不足道。

等他略微出息了,她又开始向他哭穷,讨要好处,还怕他亲昵燕姨,把她这个亲娘亲撇在一边,身后总是说燕姨的坏话,偷偷煽动着他疏漠燕姨,可他从来全都没听进去后,他非常清楚,他的所有是咋来的,他更加清楚,究竟是哪位在真心为他。

可现在,他却为这个自私怯懦,只晓的对他索取的娘亲,伤了一直真正关切他的燕姨。

他真真是蠢透了。

想明白以后,柳念实在恨死啦自己。

回至伯爵府以后,燕氏跟薄兆兰,还有他那继父跟二赖子姑爹都兴冲冲地迎上,想着要知道,兆兰和柳念的婚事儿成了么?

今天,柳念这个主人不在府中,他们便把伯爵府中内外外都逛了一遍,愈是觉察到伯爵府的富贵和气儿派,愈是舍不的走,打定主意儿,要在这儿赖到老。

可他们和柳念没有血缘关系,住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可只须柳念娶了他家的闺女(侄女),住在这儿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因而,大家伙儿都非常关注这个问题。

没料到,他们迎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姚氏跟房氏,即便柳念都负了伤,不禁大惊,表情更加惶惶不安。

柳念沉着脸指挥下人把姚氏跟房氏安顿好,又去派遣人给他们请大夫治疗。

他是没脸去请御医,也未脸入宫去求棒疮药的,只请了帝都里医术比较好的大夫来。

等姚氏跟房氏都上过药,沉睡过去以后,薄兆兰头一个忍耐不住问柳念说:

“表兄,这究竟是咋回事儿?”

柳念沉着脸说:

“你叫谁表兄?我可没有你这般的表妹。”

薄兆兰才要闹腾,便见柳念环顾了一周,用一类嘲讽地语气说:

“等她们伤好后,你们赶忙离开帝都回老家去罢,这儿不是你们待的地界。”

“诶唷,大外甥,你这是啥意思?作了大官,便不认亲戚了,还是要撵我们走。

信不信你前脚撵我们走,后脚大街小巷便会传出你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恶名来。”

薄兆兰她父亲,满脸无赖地要挟道。

“是呀,大外甥,你可不可以这样忘恩负义,你可是吃我们燕家的饭长大的。”

燕氏亦不甘示弱的讲道,“吃了我家的饭,如今发达了,却不愿分我们一口汤吃,世间哪儿有这般的理儿。”

柳念鄙薄笑曰:

“我的确是吃燕家饭长大的,可我吃的是燕姨家里的饭,在你家,我连残羹冷饭都未吃过几回,先前靠的是绣霞娘子接济,后来是燕姨,如果不是她们,我只怕早便饿死啦,哪儿有今天的富贵。

再者说,我后来给了你们多少东西,穿金戴银,吃香吃辣,把你们个顶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满面油光,比猪还肥,便是真欠你们也早便还清了,便是真欠,亦是你们欠我。”

即便柳念讲的对,可燕氏等人是不会脸红的,仅是要他们哑口无言,心头不忿罢了。

柳念亦不期望他们有羞耻之心,亦不期望真可以骂醒他们,这一些本即是无赖,他们胡搅蛮缠惯了,没理全都要讲出二分理来,他只是借此契机,发泻一下心头不满。

“等娘亲她们伤好啦,你们赶忙走。